说来也奇怪,整个四口之家只有两间卧室,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夫妻住的,另一个就是脚下这间。
那姐姐睡在哪里?
此处就只有墙角摆了张不起眼的儿童床,尺寸堪比火车硬卧,成年人躺进去都要缩紧身子,无论如何都挤不下两小孩。
如果说孩子尚小,可以睡一起,那至少也要准备两张床吧。
何况还是姐弟关系,弟弟已经上小学了,相处再怎么好也要避险。
拖鞋也是,房间也是。
明明处处都提到了姐姐,但处处都没有姐姐的痕迹。
就在这时——
“啊!”浴室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带换气儿的那种。
方辰冲到门口的时候,徐冉正握着把手疯狂转动。
他一边急得跳脚,一边拍门大喊:“头儿!你还好吗?你开开门啊,你锁门干什么!”
反锁的话,他们外面俩站岗的不就没用了吗。
叫声在持续了十几秒后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重归平静。
是那种喊叫声音生生被掐断的感觉。
方辰顿感不妙,从客厅抄起一把椅子就开砸,好在这房子的陈设都有些年代了,不算牢固,几下后,房门便经受不住,开始剧烈晃动,在最后蓄力一击之下,轰然塌落。
没有了门的阻隔,潮湿的雾气从浴室里窜了出来。
依稀之间,王焕赤裸着身子,歪倒在墙角,大片鲜血从额间渗出。
上方的莲蓬头此刻还在不停冲着水。
水流像蛛网一样铺开,将殷红色带得到处都是,浸染了整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