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这是你九岁那年第一次来到慕家,把你抱在怀里,人小小的,不说话只流泪。你知道吗,那时看到你的眼泪我都快心痛死了。”

下一张,十一岁的小女孩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

“桃桃,还记得吗,我们一家人新年去逛街,你和时玉时轩都想吃草莓糖葫芦不想吃山楂的,可卖家却只剩一串了,为了公平,老太太让你们三个口算比赛,最后是你赢得了草莓糖葫芦。”

继续翻,十三岁的女孩蹲在厨房角落,回头刹那,惊愕的表情被定格。

慕汀洲情不自禁笑了,“这是你大半夜不睡觉,到厨房里偷吃蛋糕的照片。”

“桃桃,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发现你大半夜到厨房偷吃蛋糕。你那么喜欢,我每次都不忍心阻止,总是劝自己,这次让你吃完吧,下次再说。一次次的下次,直到你蛀牙牙疼,我才不得不下狠心阻止,甚至禁止厨房里再出现蛋糕。”

目光平移,是女孩生气的自拍照。

秀眉拧在一起,眼睛瞪着,嘴巴使劲抿着,一副看起来我很生气的样子。

慕汀洲抚摸着相册里的女孩,“这张拍立得照片是你晚上偷偷塞进我门缝的,就是告诉我,你在生我的气。”

“桃桃,其实那天我也在生气。”他眸光微暗,“那天我抽出空去接你放学,想给你个惊喜,却看到你和男同学勾肩搭背出来。”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生气,莫名火大,还把你狠狠凶了一顿。”

……

婚车从东港到京都,时玉哭了一路,眼睛肿了,妆也花了。

傅景寒坐在一旁,将人揽入怀里,轻抚摸她隆起的小腹,柔声安抚,“别太担心了,医生说桃桃的情况越来越稳定,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两个说好的,彼此的婚礼都要在,可是我却趁她昏迷时结婚了。”

“桃桃不会怪你的,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再大点婚纱都要穿不上了,不然就要等到生完孩子之后再举行婚礼。”傅景寒在她脸上轻吻了下,“等桃桃醒了,看到你挺着大肚子在等她,她会内疚的。”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桃桃总不醒心里难受。”

傅景寒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耐心哄她,“放心吧,桃桃不会睡太久的。”

傅家老宅挂满中式红绸,宾客临门,一派喜气洋洋。

相比傅家,慕宅冷清许多。

慕斯容夫妇和慕斯静夫妇皆跟着婚车赶往京都。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看着满院子花草,不知不觉已经十二月份。

保姆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腿上,“老太太,院子里风大,您这腿不能受寒,我推您去廊下吧?”

老太太望着门口方向,像是自言自语,“时玉都出嫁了,我的桃丫头为什么还不醒呢?”

保姆听见,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三个月前,老太太听说桃桃小姐出事了,一着急从楼梯上滚下来,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