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那个陡然闪过之前与师弟师妹们一块儿下山做任务的场景。

褚鸿羽平日里少言寡语，带着师弟师妹们下山做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仍旧清楚记得为数不多的那几次。

在面临危险的时候，二师弟会打着锻炼小师妹为由，让小师妹独自与低阶妖兽战斗。

等到小师妹实在扛不住，二师弟才会一脸不耐地轻啧一声，走上前去动手处理了妖兽。

这还不够。

好几次二师弟还因为嫌弃小师妹太累赘，而选择见死不救。

转头又把妖兽内核，还有各种丹药留给六师妹。

早已被遗忘的记忆卷土重来。

褚鸿羽抬起头来，就看到江启鹤脸色苍白如透明色一般。

他的唇瓣嗫嚅，好几次开口想要说话，却都没能说出口。

直到叶景跟着宋听他们离开，他的眼眶中骤然落下两行热泪。

褚鸿羽看着这一幕，心下同样不好受。

于是越发懊悔这些年对待小师妹不好。

要是他们早一点发觉，早一点感到懊悔，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了。

抬脚走上前去，褚鸿羽抬手在他的肩头上轻拍。

终于，方才始终没能说出话来的江启鹤，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大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是故意，我当时只是……”

越是想解释，越是解释不清。

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处处的江启鹤，脚下踉跄了两步。

旋即就见他一屁股瘫坐在地。

“我是故意的，我当时是故意的，为什么我要这样做，为什么……”

抬手捂住脸颊，江启鹤语无伦次地述说着这些年自己做错的事。

故意刁难小师妹，不给她饭吃，也不给她辟谷丹。

带着其他师弟师妹一起冷落小师妹，故意把所有杂物都丢给她。

这样一来，不光耽误了她的修炼，还让她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的瘦弱。

渐渐地，大家都开始排挤她。

他非但没有感到自己做错了事，反而觉得十分骄傲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