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活该,她不是与自己断亲吗?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舍了名誉前途去救她?

崔瑜止了哭,抹了把泪,一把夺过冰梅怀里的酒,直接淋到头上,边淋边笑,带着哭腔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顺天府门外,又围满人。

人们像赶集一样,来看热闹。

崔泉在人群里等了许久。

他的眸中,是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宋谨央,你也有今日?哈哈,老子终于等到这一日了。你唆使老子的婆娘与我和离,带走我的儿女和族人。让我这个族长活得不如一个畜生。这笔账,我今日就要从你身上讨回。”

分族时,他浑不在意。

分了族才发现,族里能干的,全都跟着崔十八走了。

他手上的族人,皆是些不求上进的二溜子,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谈儿女了。

剩下一些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连儿女都没有。

他惊觉不妙,再想反悔,却悔之晚矣。

再后来,宋谨央所有的捐赠都给到宋十八一系。

他连一根毛都要不到。

他这才明白过来,分族之事就是陷阱。

是宋谨央看他不顺眼,有意为之的结果。

他气极。

前不久有人找上他,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要他到顺天府状告宋谨央。

他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他恨不能亲手杀了她,只不过是告状,他岂能不肯?

当场接下状纸,递到顺天府。

囚车刚刚驶近,他便扭曲着脸叫嚣起来。

“打她,刁妇不做人事,毁人清白,害人性命,活该下地狱。”

他的叫嚣声像一道命令般,激起了众愤。

人们一拥而上,死死地围住囚车,车夫急得直跳脚,车却动弹不了分毫。

他们挥动着手中的工具,有的是铁铲、有的是木棍、有的是烂菜叶……

扔菜叶的扔菜叶,打人的打人,场面一度失控,混乱无比。

烂菜叶落在她的衣襟上,掉落到裙摆,不一会儿,囚车里堆满了发臭的烂叶子。

宋谨央神色从容地站在囚车里,淡然地看着囚车外,莫名躁动的人群。

甄容急得满头大汗。

皇上可是三令五申,让他保护好镇国夫人。

若是伤了夫人分毫,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他拧眉大喝:“来啊,把这些刁民统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