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整个人颤抖起来,呼吸逐渐粗重,脸色白了又白,再也支撑不住倒下。

“来人!”

薛至一把扶住她,让她在贵妃榻上坐下。

“请大夫!”

常氏摇摇头,软软地跪在地上,声声哀求。

“爷,求您,帮我找回小侄子。他还那么小,常家,常家不能绝后。”

薛至微微点了点头。

“放心,我已命人赶去。”

“大人,常家入狱前,曾向我讨要过一块石头,是当初大伯母给我的添妆。我,给了表哥。

后来,我通过卿如烟要回石头,将它给了姑母!”

常娇强忍悲痛,一字一句陈述实情。

薛至默默看她一眼,听到下人禀报“大夫来了”,叮咛一句“好生休息”,便出了屋。

常氏听说常家人被杀,瞬间怔住。

同常娇一般,先是浑身颤抖,继而大叫一声,“嗵”的倒地,没一会儿,身下血红一片,五个月成型的男胎流掉了。

她连番受打击,日夜以泪洗面。

原本奉旨而建的佛堂,成了她的救赎。

出了小月,日夜在里面“笃笃笃”敲木鱼念经。

整个孙府经此一事,也倍受打击。

老夫人戴氏痛彻心扉,好不容易得的大孙子,就这么没了。

搁谁谁不伤心?

“常氏怎么样了?”

下人回禀:“……日夜为常家人,还有小小少爷诵经!”

正说着话,下人禀报太师夫人汪氏来了。

戴氏强打精神迎了出来。

“老夫人,有失远迎,您怎的亲自前来?”

“怎么,不许我来?”

汪氏语气沉重道,“就许你俩时常惦记我,时时祭拜太师,就不许我来关心你们?”

戴氏闻言,悲从中来。

一边抹泪一边道:“好不容易得的大孙子……”

汪氏叹了口气,在上首坐下,拍了拍戴氏的手。

“节哀顺变!孩子,总还会有的!”

“也只能这么想了。”

原本在佛堂里敲着木鱼的常氏,听下人说太师夫人来了,眸子倏然大睁,目中射出强烈的恨意,放下木鱼,便冲去了主院。

一路走一路叫嚣。

“汪氏,你不做人事!分明说拿到石头便饶我常家不死!你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要去敲闻登鼓,我要去告你的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