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包不同早已回过神来,睁着一双鼠眼恶狠狠地瞪着尘缘,尘缘却是目不斜视,找了张桌子自斟自饮,悠然自得,瞧也不瞧他。
他向尘缘横看竖看,始终捉摸不透他是何等样人,问王语嫣道:“这人是什么路数?要不要叫他滚出去?”
王语嫣忙摆手道:“不,不要,尘哥是我好朋友,他人很好的。”
阿朱阿碧也道:“先前我们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十分危急,幸蒙这位尘公子相救,他是我们的恩人呢。大家都是朋友,你就少说两句吧。”包不同对阿朱阿碧的话恍若未闻,对王语嫣道道:“这么说,你是要他留着了?”王语嫣道:“不错。”
包不同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语嫣睁着大大的眼睛,道:“什么喝醋?”包三先生指着尘缘道:“这人油头粉脸,轻浮放荡,还长着一对桃花眼,最擅长迷惑女儿家,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王语嫣仍是不解,问道:“我上了他什么当?尘哥他不会骗我的。”
包不同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倒也不便多说。又向着段誉道:“那他呢?”王语嫣道:“他知道玄悲和尚给人以‘韦陀杵’打死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
包不同嘿嘿嘿的冷笑三声,说道:“听说少林寺玄悲和尚在大理给人用‘韦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胡涂混蛋赖在我们慕容氏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照实说来。”他在尘缘那里受了气,又不敢讨回来,便要将这无名火发在段誉身上。
段誉心中有气,冷笑道:“你是审问囚犯不是?我若不说,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不同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大胆小子,大胆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左臂,手上微一用力,段誉已痛入骨髓,大叫:“喂,你在干什么?”
包不同道:“我是在审问囚犯,严刑拷打。”段誉任其自然,只当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微笑道:“你只管拷打,我可不来理你了。”包不同手上加劲,只捏得段誉臂骨格格作响,如欲断折。段誉强忍痛楚,只是不理。
包不同正得意间,却突然发现尘缘不知何时已站在他和段誉身边,而他抓段誉之外的的另一只手臂已被尘缘左手抓住。
包不同惊道:“你要干什么!”
尘缘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我是在审问囚犯,严刑拷打。”他手上力道渐渐加大,包不同的手臂也是格格作响仿佛随时要折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淅淅沥沥的淌下。他几次运气都挣不脱,也再无力来抓段誉。段誉才得脱身,手臂却是既酸且痛,半分力气也无。
眼见二人又要打起来,王语嫣忙道:“尘哥,你先放开包三哥吧,他只是惯与人抬杠,其实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