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欠我一个解释!你们如此行径,就不怕下阿鼻地狱?”
张异却是笑了:
“回大师,不知道我父亲做了什么?却让大师破了道心?”
慧昙指着外边,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演封神。
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你辱……,那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是何事?”
“大师您这帽子可别乱扣,这外边人说的,不过是话本小说……
准提道人,接引道人,他们不是道人吗?”
张异一脸真诚的样子,越发激起慧昙的心魔。
“我明白了,大师大概是对二位道人产生了什么想法,大师也太小气了!
那不过是俗人茶余饭后的小说,当不得真!
我家三清祖师爷,还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弟子呢!
我都没说什么,您倒是当真了!
这话本小说呀,就是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小说家的荒唐言,您何必在意?
若是个个都如您一样,那这世界不是太无趣了?
放轻松,毕竟呀!
您以药师佛替药王太上,我龙虎山不也没找您麻烦?”
张异图穷匕见,自己揭开慧昙那点小心思。
慧昙的脸上,阴郁得快滴出水来。
他才发现,自己怒气冲冲跑过来,不过是冲入了别人精心设置好的陷阱。
也是,他既然想以药师替药王,本就居心不良。
张异一本封神,只能算是被动反击。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工部的那些工匠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在专注吃瓜。
一些被他们动静侵扰的百姓,也探头观望。
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弥漫在慧昙心头,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过来,受这种羞辱。
“和尚怎么跑道观来了,不会是来蹭饭吧……”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慧昙顿时羞臊不堪。
他是谁,天界寺的主持,却以乔装的方式来到这里,而且还兴师问罪。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也要成为笑柄。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人群中很快有人认出慧昙法师的身份:
“那不是天界寺主持吗?”
“是慧昙法师,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慧昙听到这些话,身子微微颤抖。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荣辱,但他的身份,让他觉得特别丢人。
“此事没完!”
“是的,此事没完!”
慧昙留下一句狠话,张异平静对之。
他的平静,让慧昙不由多看他一眼。
这个孩子不简单。
慧昙法师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穿过人群的时候,他撞上一个孩子,对方的粥水洒了一地。
那孩子哭声,就如刀子一样割中慧昙,他加快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冲出永寿宫。
在背后,留下一些或者诧异,或者嗤笑的声音。
“爹,爽了没?”
张异将目光收回来,笑嘻嘻对老张问道。
老张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老道甚是爽快!”
张正常想起张异对自己的承诺,他答应过帮自己出口气。
只是老张怎么也没想到,这口气会出得这么快。
“此事还没完!”
张异认真道:
“他想要咱们的命,咱们怎么也要夺他一些所爱,才能顺了这口气!
回头你且看着,儿子我帮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夺回来!”
老张点头,他早就不是那个息事宁人的他。
“你这几天搞的动作,效果似乎很好……”
张正常这几天也在关注张异的动作。
利用戏班子和说书,将百姓吸引过来。
施粥,又反复是在讨好百姓。
张异这种做法,如果按照老张以前的看法,是太过卑微。
虽然佛门说普度众生,道门说入红尘救世。
但道人和香客的关系,大抵也是有高低之分。
百姓来到道观,那是有求而来。
道士的身份天然就比香客要高上一层。
可张异用这种几乎是祈求的方式,却将佛门打得措手不及。
“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