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尤记得前世的今日,谢令窈落入冰凉的池水之中,虽说他知道那大概是谢令窈故意而为之。
如今的谢令窈断不会再做同样的事,她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但他又想,倘若根本不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呢?
这个想法一出便有些收不住,江时祁不想去赌是或不是,他不允许这种不可控的因素存在。
所以他想办法把谢令窈叫了出来。
“江时祁?你做什么?”
谢令窈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会与真相擦肩而过,不免有些恼怒,语气和脸色自然也不大好。
江时祁有些不理解谢令窈突如其来的火气,他微微蹙眉,薄唇轻抿,素来冷淡的嗓音染上一丝隐秘的委屈。
“我……”江时祁能说会道的嘴再次哑了火,他总不能说,他只是为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猜想就把非把她叫了过来?
“你要没什么要紧事,我先走了,我有要事要处理。”
谢令窈不等他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便转身要走。
江时祁忍不住问:“你有何事?”
虽是开口问了,可江时祁已然料到会听到诸如“与你何干?”、“我的事无需你过问”此类的冷言冷语,毕竟谢令窈此女周身皆布满尖刺,宁可自伤,也要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可意料之外的,谢令窈回答了他。
“前世的今日,我被人推入水中,背了十来年的污名,今生我虽不愿被名声所累,可也是吞下这口窝囊气!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害我!”
谢令窈说出此话,莫名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不少。
她一直因为江时祁是被迫娶的她这件事耿耿于怀,即便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从未想要逼江时祁什么。她前世爱江时祁爱得虔诚而又真挚,就算江时祁不愿娶她,她也不会去算计他。
谢令窈知道,即便她说出真相也没人会信她,因为她实实在在地获得了既得的好处,如偿所愿地嫁给了江时祁。她孜孜不倦的解释非但不会令人信服,反倒令人厌烦。
可她终究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真情蒙尘,不甘心她在江时祁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