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即使为了官,或许知道在顶头上司面前要谦谦后生,但懒散惯了,能在拜会时屁股只搭个沙发沿儿?”丑儿说出了一位文学大师对世俗丑态的讽刺,更显深刻。
看来,世界上只用一半屁股坐着的人还不少呢。比如契诃夫笔下的小公务员切尔维科夫看戏时,把喷嚏打到前排一个将军的脑袋上而吓得一命呜呼。这种坐姿表面上显示了一些人的层懦心理,看上去外表忠诚谨慎,实际上都是些欺世盗名之徒。陈伟雄幽默地说。
席间,丑儿趁陈伟雄上洗手间之机,小声对我说:“哥,下午上班走不开,我到这家公司刚一个星期,晚上我请你吃饭,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欣然应允。
回到酒店,想好好睡一觉,却辗转反侧睡不着。想起两年前与丑儿见面时的情景,不禁感叹情感不过是时间的碎片,生命是可以切割的,因为每一个碎片都只是淌向海洋的涓涓细流,所以,每一个点滴都闪着梦的颜色;爱情不一定就是,有时它像一条河,拐弯抹角地流着,甚至像可以掬在手中的一捧溪水,那种清爽是透在心里的,由不得你不喝一口。
想到小说迟迟不能出版,心中泛起阵阵隐忧,夏秋冬出版社社长白鸿儒就在北京,也不知林大勇与他联系得怎么样了。想到这,我拨通了林大勇的手机。
“大勇,我是雷默,在北京呢,你忙什么呢?”我问。
“别提了,这两天黑水河上游的山洪暴发,东州境内黑水河大堤上多处决口,淹没了大片农田,损失惨重。这个时候薜元清还作秀,搞什么封堵仪式,结果让新华社记者曝了光,可笑的是薛元清在已经堵住的决口处像征性地投沙袋,为的是让电视台录像,结果上游洪峰下来又冲开两处决口,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更惨的是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惊动了中央电视台的,已经启程来东州了。”林大勇像是在大堤上,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
“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我吃惊地说。
“去北京干什么。”林大勇关切地问。
“谈小说的电视剧版权。”
“什么?你的小说还要拍电视剧?”林大勇略有惊喜地问。
“对!不过前提是小说必须先出版,大勇,白鸿儒那儿你联系得怎么样了?”我口气有些焦急地问。
“我跟他说完了,这两天忙着抗洪。忘告诉你了,他说看完书稿再说。你先把书稿寄给他吧。”
我挂断林大勇的电话,心想也只有这么办了,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傍晚,丑儿到酒店来接我。
“丑儿,到北京后怎么不给我电话?”我佯装生气地问。
“哥,我就知道你挑我理,北京的工作难找,我是通过招聘到四海的,才上任一个星期,你的我今天才拿到手。我想在四海站稳脚跟后再给你打电话。”丑儿娇嗔地说。
“丑儿,我们好不容易又见面了,想请我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