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浑身沾满泥浆的信使滚鞍下马,怀中的密函封火漆印着醒目的“敕”字。秦怀道抢步上前,展开信笺的瞬间,面色骤变。

“陛下口谕:‘朕闻西方诸夷负隅顽抗,此乃天佑大唐,试吾儿郎锋芒,昔卫霍北击匈奴,未言艰辛,今君士坦虽坚,终是冢中枯骨。凡我大唐儿郎,当以必胜之心,建不世之功!’”

寂静如潮水般漫过整个营帐。吴天岩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颌:“陛下之意,是要我们毕其功于一役。”

“诸位可还记得《孙子兵法》所言?‘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此刻的抉择,不仅关乎这场战役,更关乎大唐百年国运。”

程处弼突然拔出佩剑。

“某虽不才,愿领三千死士,夜袭敌军粮草营!若不能断其命脉,程某提头来见!”

“且慢。”秦怀道按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帐中每一张年轻的面孔,这些与他一同长大的国公子弟,此刻眼中既有焦虑,更有跃跃欲试的豪情。

他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军节省火药,每门大炮每日仅许发射三弹。”

“各营抽调精锐,组建百人敢死队,专攻敌军补给线。至于城内的水源……”

他看向吴天岩,后者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末将愿往!”帐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当夜,金角湾的海水被染成诡异的青绿色。

唐军敢死队乘着涂满桐油的牛皮筏,悄无声息的靠近君士坦丁堡的地下水道入口。

他们腰间的皮囊里,装满了从西域运来的巴豆粉末,这种不起眼的泻药,即将成为比火药更致命的武器。

与此同时,程处弼率领的骑兵在夜色掩护下,绕道黑海北岸,直扑敌军粮草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