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厌辞喉中溢出轻笑。
他单手控着她的后腰,感到少女的躯体隐约在发抖,另一只手取过笔架下一只新开的紫毫,就着一旁敬亭绿雪的茶水润开。
“宫中陛下对它情有独钟,也喜爱将它赏赐给近臣,臣子之间,也将它引为陛下宠爱的殊荣。坐好,别抖。”
在少女微微睁圆的眼睛注视下,他撩开她垂在肩膀上的乌黑长发,露出纤长的一段脖颈。
“前皇城司使常常进出皇宫,曾经又最得陛下宠爱,是以得赏最多。”
饱蘸茶水的紫毫就这样落在她脖颈间的肌肤上,沈岁眠抖了抖,一笔一画滑动,有些痒,令她的皮肤连带后脊立刻战栗发麻起来。
听见傅厌辞这样似是无意地提起她的前世,她也只是乖顺任他施为,不发一言。
笔锋慢慢下滑,落下缠绵的一竖。
茶水的痕迹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闪烁着莹莹的光泽。
“从前,每年皖南上贡的敬亭绿雪不足十斤,其中有一半,陛下都赏了她。”
傅厌辞仍慢条斯理地说,手下也不疾不徐,仿佛笔下柔润的肌肤仅仅只是一张美人画卷。
沈岁眠的目光却落在他一丝不苟的云纹腰带上。傅厌辞生就一副好骨架,宽肩窄腰,肌理坚实,往日他原来起来显得孱弱,不过是因为他生得高挑,又常弯腰咳嗽,才招致误解。
如今她坐在他膝上,他怀抱虽冷硬,她却不免得想到昨夜,心里清楚这人分明精力充足,往日显然是藏了拙。
“走神了?”傅厌辞笔下轻轻勾勒。
换来沈岁眠轻轻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