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阑珊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开会议室,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她刚拐过廊柱,余光便瞥见叔叔赵臣坤往椅背上一靠,指尖叩着桌面露出得意的笑容,嘴角那抹弧度像淬了冰的刀尖。
技术部经理范力忙不迭起身,点头哈腰地为赵臣坤点烟,打火机咔嗒轻响,橘色火苗舔过烟尾,赵臣坤叼着烟吞吐云雾,派头十足。
“董事长年轻气盛,咱们得帮着把把关,大家干得不错。”赵臣坤夹着烟的手指随意点向虚空,周围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
当赵臣坤起身时,身后七八位公司高层瞬间簇拥成团,西装革履的人群像片移动的阴影,拥簇着赵臣坤离开了泰城集团会议室。
不知道的,还以为前呼后拥的赵臣坤是董事长。
赵臣坤派系的公司高层离开会议室之后,几名忠于赵阑珊的公司高层领导,才敢小声的发几句牢骚。
“这个赵臣坤真是欺人太甚。”
“老董事长刚刚自杀过世,赵臣坤立马就翅膀硬了,不服大小姐的管理,试图架空大小姐的管理权限,赵臣坤这是吃定了大小姐是个女人,好欺负啊!”
“是啊!”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大小姐的脸色难看的像是要杀人一样,如果赵臣坤不是大小姐的亲叔叔,我真怕大小姐拍桌子怒了。”
“唉,谁叫泰城集团的江山,有一半是赵臣坤陪着老董事长打下来的呢!”
“哼,你们别看现在赵臣坤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赵臣坤就像是功高盖主的臣子,不懂得收敛锋芒,早晚要倒血霉的。”
“没错!”
“三国名将韩信,为刘邦夺得天下,立下无数战功,最后不也是因为功高盖主,落得被宫女拿竹竿戳死,结局令人唏嘘。”
“你们以为赵臣坤,不懂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道理吗?”
“赵臣坤是重男轻女,从来就没把大小姐视为威胁,吃定了大小姐在老董事长和弟弟死后,在赵家已经无依无靠,所以赵臣坤才敢在集团拉帮结伙架空大小姐。”
“老董事长死后刚过了头七,赵臣坤就不顾叔侄女的情分,公然和刚刚继位董事长的大小姐对着干,怕是老董事长在天有灵都无法瞑目啊!”
“好啦好啦,大家都别在议论了,传到赵臣坤的耳朵里,咱们在公司里也得被打压,搞不好被他的人使绊子丢了职位。”
“对对对,大家都闭嘴吧……”
议论纷纷的众人,全都因为忌惮赵臣坤起身离开了集团会议室。
与此同时,一脸阴云的赵阑珊柳眉微皱,已经愤然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赵阑珊落座在老板椅上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她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哗啦”一声全都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