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后悔自己不应该这样馋嘴,大半夜想吃东西。

早睡下不就没事了?

猎物哪里会懂狩猎者的心思。

她谨慎地将汤端去紫桓房间,“老爷,汤放在桌上吧。”

紫桓点头,同时示意她坐下。

穗儿后退一步,“爷还有什么吩咐?昨儿夫人半夜找不到我,已经生气了。”

“你昨儿说你娘想叫你过安稳的好日子,要把你许给什么肉铺家的庆哥儿?”

穗儿不说话,警觉地盯着他。

“你还说你娘最疼你。”

紫桓心底有种奇妙的快感,像等着宣判、高高在上的判官。

他太爱这种“掌握”的感觉。

见穗儿皱着眉,绷着脸,他露出满意的一丝丝笑意,从怀中掏出张纸晃了晃。

“你娘把你卖了。”

穗儿不信,直愣愣瞪着那张纸,好半天才喃喃道,“老爷在开玩笑。穗儿不识字,不知真假。”

紫桓把纸放在桌上,自己绕到穗儿身后,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却并没抱着她。

用手指着纸上的字,一个个地为她念,“钟山有一女,名钟穗,年十五,情愿卖于严东亭为奴,生死不念。所卖之资三十两银,现已两讫,立字为据。立卖人,钟——山。”

他拉长声音念,严东亭是他化名,他不乐意用,在此地仍用陈紫桓这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