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十几间房子看过来,里头没有女儿小小的身影。

只有一间锁起来的房子,他进不去没看过。

这房子特别高,窗子也在高处,倒似个大号通气孔。

门房没跟过来,这里照顾孩子的女人不多,分散在各处。

男人见没成年人在,只管找了几块砖垫在脚下,站上去通过小窗子向里看。

窗子投入屋中的光照着黑乎乎的一团物什,看不分明。

“有人吗?”他压低声音喊。

那物什动了动,向旁边一歪,原是大约六、七岁的孩子,以跪拜的姿态蜷在地上,被他惊动,躺倒了。

“你怎么了?”老李问。

那孩子抬起脸,侧头向声音方向去听。

老李看到那男孩的脸吓得站不稳,从石头上生生摔下来——

男孩子一张脸上该长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血乎乎的洞。

那孩子破旧灰色衣服的肩膀上,打着一块碎花布的补丁,前襟全是干涸的血渍。

他发了狂跑向门口,看到无所事事的门房还在前屋晃悠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