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山从腰上拔出剑,举剑冲入队中与战友一起和蒙古人杀成一团。

来不及分辨惨叫声来自大周还是敌方,来不及分辨血液是谁身上溅出来的。

他挥着剑护着自己的同时,还想救一救同伴。

押车的人精壮汉子少,净是些残兵、老兵。

护卫队虽是精骑兵,毕竟人数太少,拼了命撕出个口子,队长狠狠抽打归山的马儿,“你先跑,你要死在这里,我们大家回去也得被斩了。”

他说的是实话,没了归山,他这护卫队长不用做了。

归山只得一边回头一边由着马儿向前急奔。

奔出几米远一两支箭破风而至,一支穿透了队长胸口,瞬间他从马上跌了下来,雪地上绽开一片鲜红。

马儿独自向前跑去,将主人留在原地。

另一支箭不减速度追着归山而来,他痛苦地看着战友倒地,被追来的士兵纵马踩踏,自己却无能为力。

伏下身子时终是晚了一步,那支箭重重射住他的肩膀,他拼尽全力夹住马儿,生生受下这一箭。

箭的力量之大超乎寻常,打得他向前一趔趄,双手用力勒住缰绳,手上冻疮开裂,崩出血来。

他全然没有痛感,只顾狂逃,留下一条血线。

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小,寒意入骨,他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手与腿上——拉紧缰绳,夹紧马背。

此时,奇异的,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是他初次见到公主时,她高高在上,懒洋洋地看着面前的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