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没多少体已,赐下的东西她不能拿出宫换钱。
银子她就那么多,乍从富贵乡中迁出,谁也不适应。
从前先皇疼她,凡吃行住用,无不比照皇后足量供给她。
换了皇帝,过得比个体面宫女还不如。
心理上的落差,加上对皇帝的思念,加上内务府克扣她用度克扣得厉害。
她一病不起,太医过来也只是草草诊治,胡乱开些药。
一个被温室娇养的花朵,经不得人情、物质的风刀霜剑,生命快速消磨光了。
李瑕一直注视着凤药。
看她面容平静,并没有任何质疑自己的意思,而是平静地接受现实。
缓缓道,“你很好奇朕为何如此待先皇宠妃,为先皇将大宝传给朕,朕也该善待父皇的后妃们。”
“你是不是还认为朕心肠狠毒,是个小人。”
“凤药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想,你在这样想朕吗?”
凤药摇摇头,“臣女只是……”
她不得不承认,老皇帝昏聩,却是个温和、随意、有趣的男人。
凤药跟着他的那几年,日子过得不错。
皇上信任她,与她相处极为随便,像邻居大伯,准她出宫,赏她许多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