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不行吗?我从不睡懒觉,早起要练拳,要不我们作个伴好不好。”

梅姗随意敷衍几句,元仪见她不高兴就问,“你有爱好,以前还是红角儿,为何这般郁郁寡欢?”

这问得过分了,梅姗平时很讨厌别人提起她唱戏的身份。

这次却没生气。

她从元仪眼中看出对方没有一点看不起她的意思。

“戏子是下九流,你为何要学戏。”梅姗反问元仪。

“不管哪一行,做到最好就不容易。那是下了功夫的。什么下九流上九流,谋生手段罢了。”

“下九流不想由人欺负也能想到办法。”

“便是皇帝老子,自己不要强,不是照样被倭人打得求饶赔钱吗?”

梅姗听了觉得新鲜,脱口而出,“我流过一个孩子,不能再生育了,所以不高兴。”

“那就更简单,外头养不活的孩儿多得是,你若真爱孩子,领养一个或几个都随你。”

“领来的孩子王爷怕是不喜欢。”

元仪似笑非笑反问,“究竟是你喜欢孩子,还是王爷喜欢孩子,还是你想借由孩子讨王爷喜欢,姐姐可要搞清楚。”

梅姗突然心如平镜,连日阴郁的灰暗的扫而光。

元仪没有假装,所有问题在她看来都是自寻烦恼。

她那样直率,那样明朗,那样真诚。

像一盏阳光兜头洒来,任谁洒了这光辉,也能心头敞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