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身子也好,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
她叹口气,理了下头发,“我才二十岁,已经生了华发。一个大活人被埋在坟墓里,没个孩子哪有一点生机。”
她抬起头,目呆呆的眼神中突然鲜活起来,“我也有过一个孩子。”
“那应该是个女儿,我给她绣了漂亮的金鱼戏水肚兜,给她打了长命百岁锁子。”
她从自己内衣中拉出一只银锁,亮给凤药,“你看看,漂亮吧。”
“可她没了,就那么没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说没事孩子还会再有,可他却再也不来这屋里了。”
“是他害得我没了孩子。凶手!他是个凶手!”二姨娘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的话语如刀片子一样带着杀气。
“我恨死了他,把我拘到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来,说什么富贵,谁稀罕。”
她流着泪,“我娘我弟弟稀罕,他们拿了钱把我送到这里来。”
“没人在乎我过得好不好,他们拿了钱再没来看过我,只会叫人递话捎钱回去,这里的人看不起我,娘家的人只问我要钱。”
“呜呜……老天爷,为什么这世上要有个我,我是个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