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你抓了杨明发、杨明浩，从他们嘴里就能挖出来。”

叶炳文目不转睛地铿锵道：“甚至连曹州县龙王庙乡医院倒塌，那几个被白白砸死的老百姓也能得到申冤。”

“如果你现在不抓杨明发兄弟俩，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现在大家的主要矛盾还都是在一支队、在局长王强他们身上。

再从王强联系到江宁首富郑凯峰，就能联系到董四海、杨明发、杨明浩，这就是一盘大棋。

在这局大棋中，一些小变化就显得微不足道。

如果真能证明杨明发兄弟俩的罪证，真能证明现在被撞死的这个人跟他们有关系，一切也就对得上了。

“行！”

权衡之下，关震点了点头：“那就听叶组长的，行动起来。”

痕检的同志已经对现场拍了照、取了证，剩下的就慢慢调查，几个人将尸体抬上那辆警用面包车后便迅速离开。

叶炳文这次没有跟关镇乘坐同一辆，他开着那辆灰色捷达，行驶在前面，一手抽着烟，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他知道关镇有些怀疑自己了。

毕竟冷不丁死了一个人，都是干公安的，到底是出于防卫性反杀，还是故意将人致死，这需要进一步的考证。

不过叶炳文不在乎，就这点小麻烦对他而言，还不足以紧张。

三四辆警车回到市局楼下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全天当中温度最低的时间段来了。

那名跟踪者的尸体被抬上楼后，送进了法医的停尸房，市局三队便开始分头行动。

杨明发和杨明浩的住址，林秋萍已经提供给叶炳文了，都写在纸条上，分发下去，三队兵分两路，就在市局楼下准备行动。

“炳文。”

关震临上车的时候，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询问：“抓了人之后带回局里？”

“去龙海。”

叶炳文冲着他晒然一笑：“我们时间不多，明天上班之前，要在龙海县公安局撬开他们杨氏兄弟的嘴。”

这话一说完，关震那单线思维的脑袋瞬间恍然大悟了。

他知道叶炳文的意思，是将这两人弄到龙海县公安局，连夜突审，攻破了这一道防线，就等于打了局长王强一个猝不及防。

否则，循规蹈矩地查下去，就会跟董四海一样，刚查到关键时候人就被干了。

搞明白了行动目的，关震对叶炳文的怀疑不自觉的少了几分。

……&……

眼看着后半夜就要来了。

林秋萍的丈夫杨明浩根本没有一点困意。

一百多平的屋子，他就坐在客厅，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金灿灿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开，窜出一道火苗，啪的一声又关闭，火苗熄灭。

就这样反反复复，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