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白了吗?修齐之所以会借嘉宸车是他发现自己车被人动了手脚,只是他没想到嘉宸的车也……”

“鄞琨做的对吗?”

听完大概,贺黛已经恢复冷静。

谷雨澜没瞒她,“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在他接二连三不顺后,他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打压我和鄞鸿,只是恐怕他自己都没想到会阴差阳错害了修齐。”

事情了然,一直哭不出来的贺黛终于泪水滚淌下来,仰头,她目光失焦哈哈大笑。

“报应啊,这就是我们三房的报应,可老天为什么不长眼,明明做恶多端的是鄞琨,为什么要我的修齐来承担后果。

为什么,自古都是谁作孽谁受罪,可为什么这一切要修齐来承受,还让他……”

贺黛只要想到面目全非的鄞修齐,心脏就像是被人活活拿刀剜出来,血淋一片,痛得她抽搐。

前后两辆重型货车夹击,车身被挤扁,修齐的身子也一点点被……

天哪,那个时候他该有多痛?

贺黛哭得撕心裂肺,跌坐在地上的身子抖如筛糠,裹在她身上的被子随着她萧瑟身体一颤一颤,看得人心脏扼缩。

眼泪像是要淹了冷柜室,气息凝重悲沉,十指早已攥得泛白失了血色。

锋利指甲陷进掌心,湿粘的血渍渗出,贺黛血液都是冷的,就像她这会的身体和心,如同置在冰窖,刺骨生寒。

良久。

贺黛哭够,但沉默不语的样子却甚是让人鼻酸。

谷雨澜知道她心如刀绞,也不着急说话,就只是隔着被子拍她肩,不轻不重的力度很是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