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电话，拔通了母亲的手机。

“妈，我有一个星期假，我想过来看看你。”

“看我？我身体好着呢，你不用担心啊！我成天带孩子忙得跟啥一样，咱娘俩可没时间说话！铁胆，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时间就去找找对象吧，这事都快成妈的心病了！你要把这事情给办好了，比陪妈一个月都强！”

“妈，这活你能不能别干了？部队涨了工资，我现在每个月领的钱足够供弟弟上大学了。你何必再受这份累呢！”

“那我回家养老去？你们两兄弟都在外面，我一个人守着老屋天天，那不得把我闷死？”

张铁胆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母亲一个人呆在乡下老屋里，可不得把她给闷坏了？于是，他很快放弃了对母亲的劝说。当保姆虽然累点，但至少每天身边还有人可以说话，还有个孩子陪着。

“那要不，我去看看弟弟？”

“嗯。你给他打个电话吧！如果见到他，给我打个电话过来。那孩子，每次我给他打电话，他都说忙，说不上几句话就挂了电话。”母亲叹道。两个儿子，大儿子懂事，让她很省心也很贴心，但小儿子上了大学后，却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好的。那我挂了啊，妈！”

张铁胆挂断电话后，很快拔通了弟弟的电话。

等了很长时间，电话才接通。

“哥，啥事啊？”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含混，也有点不耐烦。

“铁牛，你不是很忙吗？怎么大白天在睡觉？”张铁胆问道。

“昨晚在实验室里熬一晚上，所以今天补下觉。哥啊，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铁牛，我的名字叫张云浩。”弟弟张云浩的声音有点冷硬，铁牛这个俗气的称呼，让他很不舒服。

“好好好，我改。这些年叫顺口了，不注意又忘了。云浩，部队给了哥一周的假，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你有时间吗？”张铁胆笑着问道。对这个弟弟，他和母亲一样，是打心眼里疼爱，母子二人为了供他上学，都吃了不少苦。

“哥啊，我现在在考研，忙得都快飞起来了，你就别来给我添乱了好不好？部队的工作很重要，你就好好地……做你的事吧！”张云浩最后一句话卡了下壳。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在农场负责养猪，哪有什么大事啊。妈想你了，所以想让我过来看看你。”因为怕母亲担心，所以张铁胆一直告诉家里人，他在部队农场里养猪，工作虽然脏点，但很轻松也没啥危险。

“我真没时间。我先挂了，太困了。”张云浩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深城大学外的一家小旅馆里，张云浩将手机丢在身旁，点燃了一只烟，用力吸了几口后，出神地盯着天花板。

“听说，你昨晚在实验里熬了一夜？”一个面容娇好的女孩趴在他身边，轻咬着他的耳朵，妩媚地问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