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锄头给我。”景逸摊开的手掌上布满新旧茧子,指甲缝里嵌着黑泥。锄头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啃噬着土壤。
很快平台外侧就被刨出一个半月形的浅坑,裸露的土层呈现出奇特的层理——上层是腐殖质丰富的黑色,下层突然过渡到黏稠的红土。
“我把这些土往下推后你们再看看。”景逸用锄背猛击松动的土块,大大小小的土团开始沿着山壁滚落。拳头大的土块撞上山茱萸的根系,瞬间粉身碎骨;更大的土块则像有了生命般跳跃着下行,在陡坡上犁出数道清晰的轨迹。
“看见没,如果刚刚我们从这个陡坡往上走,那可难多了,很平整,没有落脚的地。”景逸用锄尖指着一条特别笔直的滚落轨迹。那块最大的红土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一路畅通无阻地滑到山脚,最后在菜地边缘碎成一片红雾。
"是不是说明这的土坡很陡,但是一路向下都是一条斜线,很平顺,这里下去杂草也没那么多。"浦哥儿突然蹲下,手指捻起一撮滚落的红土搓揉着。他的瞳孔因顿悟而微微扩大,声音里带着发现秘密的雀跃。
景春熙这才注意到异常——这片斜坡一直下去大概三丈宽的位置,只有贴地生长的狗牙根和零星的车前草。没有灌木,没有乔木,甚至没有常见的蕨类。这种诡异的植被分布像是大自然刻意留下的破绽。
“你们再看这里。景逸的锄头突然改变角度,不再是漫无目的挖掘,而是精准地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轴线推进。新挖出的土沟笔直得不可思议,两侧切面光滑如镜。
就在景春熙和浦哥儿因困惑而交换眼神时,"铛"——锄头撞上硬物的脆响惊飞了树冠里的山雀。紧接着是"咔啦"的碎裂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被打破。被掀起的土块下闪过一抹不自然的青灰色。
“你们站过这里来看看。”景逸侧身,他让出的空间刚好容两人并排,锄头尖端还粘着几片奇特的碎屑——那不是岩石的断面,而是带着明显人工痕迹的棱角。
“是砖头唉!”他伸手想去触碰,又在半途缩回手指。
“这是青砖吧!”景春熙的指尖已经抚上那道笔直的边缘,那里有个位置已经露出了青砖,也有石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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