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食指无意识摩挲着青瓷杯沿，杯内明前龙井泛起细小涟漪。

他目光扫过唐河微微前倾的肩膀，这是目前唐河汇报时的谦卑姿态。

从这个细节能看出来目前，目前唐河面对是呈现出卑谦状态的。

有点意思。

“唐副省长对灵武工作倒是关怀备至。”

张海将省报头版推过桌面，唐修的照片旁配着醒目标题《灵武副市长官商勾结》：“不过灵武市目前正在改革，省府直接干预...”

唐河突然掏出加密U盘按在报纸上，金属外壳与实木办公桌碰撞出清脆声响。

“振刚集团近五年围标记录，包括草原大道项目。”他指尖划过U盘侧面的唐氏家徽刻痕：“还有四九城唐家在西江的干部名录。”

投名状！

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卷起张海鬓角白发，这位素以稳健著称的省长终于露出笑意：“唐副省长这是要当当代蔺相如？”

他若是不稳健，也不可能在唐家基本盘里面担任省长这么久。

“不敢。”

唐河打开手机投射出省委常委会界面：“三小时后专项汇报会上，我建议由省纪委牵头成立督导组。”

他特意加重最后三个字：“进驻灵武。”

张海瞥见提案草稿中‘对涉嫌违规干部采取必要措施’的措辞，忽然按住唐河的手问道：“听说唐修同志昨天晚上捣毁了一个冷链污点？”

唐河沉默不语，他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

张海见他的样子，微眯着眼睛笑道：“工作是做不完的，唐副省长辛苦了，咱们下午会议见。”

唐河起身：“那张省长您先忙。”

他离开之后，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许久，张海这才笑了起来：“想要雪中送炭...唐副省长得先把自己从炭盆里捞出来吧？”

不过...他也沉思了起来，唐河这番动作明显就是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