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他春闱下场,被皇上钦点探花郎。
一时之间,沉寂了许多年的敬德侯府再次进入京城世家的眼线,接下来的几日,宋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烂了。
上一刻喜上眉梢的秦双喜,下一刻看着桌子上的各种宴会请帖,发起愁来。
宋靳从刑部下旨回来。
他早已从大理寺进了刑部,现如今已是刑部尚书。
他一进屋,便自己的小妻子坐在临窗的软榻前,对着一沓请帖唉声叹气,他好笑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哪来这么多请帖?”
“还不是你的好儿子,自从得了探花郎之后,这帖子就跟雪花似地往我手里飞,”她一脸愁绪,“这公府那郡王府,这将军府那尚书府,我都不知道答应谁好了。”
“你若是不愿意,便不去;若是想去便去,不用勉强自己。”
“你这话说得好听。”秦双喜轻轻嗔他一眼,“答应这家不答应那家,便就是得罪了另外一家,你现在虽说坐上尚书之位,安哥儿也进了翰林院,但到底还是底蕴弱了些,我若是不和其他世家打好关系,日后也是艰难。”
宋靳笑了笑:“那就辛苦夫人多跑几家。”
“哼!”秦双喜轻轻嗔他一眼,接着道,“你说咱家安哥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岁岁家的老三你觉得怎么样?那姑娘我喜欢得紧,那小脸长得比岁岁还要好看,那性子也活泼,小嘴又甜,她的性子刚好和老大互补,一个活泼一个沉稳,天生的一对。”
“你想得倒好,也得问问两个孩子愿不愿意。”宋靳不愿打击她,“安哥儿每次见呦呦,都一脸冷漠,两人从小不对付,见面总要呛上几句,我看够呛。”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呦呦最近好像黏上了她那个远房表哥。”秦双喜一脸不开心,“要我说,她那个表哥哪有咱家安哥儿好?长得不如他高,脸也不如他好看,听说此次春闱,虽说也上了榜,但排名靠后,日后也难有好前程。”
“你说呦呦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秦双喜唉声叹气,“不行,我得去找岁岁说一声,让她明里暗里制止一下。”
说着就要往外走。
宋靳一把拉住她,哭笑不得:“儿女缘分强求不得,咱都是过来人,你还不懂?”
“我就是觉得可惜,呦呦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若是嫁去别人家……”她心疼得一把捂住心口。
宋靳摇摇头,轻轻一笑。
晚上,宋亦安下值回来,先来父亲母亲院里请安。
进来后,却见一向疼爱他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随即将头扭到一旁,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