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台殿牢牢锁住的殿门被推开,里面的狼藉一览无余。

身着轻纱的女人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淌了一地的血,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陌槿凑过去探了探鼻息,冲着自家娘娘摇了摇头。

早已没了呼吸。

一只大手扶着桌子的男人早已浑身血迹,惨白无力,胸口微微浮动,气息微弱。

猩红的凤眸警惕的张开,略略抬眼,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瞬间泪水充满了眼眶。

“宁宁……”低沉的嗓音没有苏云宁想象中的暴怒或者餍足后的喟叹,只有无尽的虚弱与求饶。

男人高大的身子不堪重负跌倒在地,强撑着所有力气一步一步缓缓爬向他眼中唯一的光。

粗重的喘着气,跪在她的脚下,手指不敢触碰她的衣角,“我…没有碰她。”许是怕她不信,又曾想到从前,缓了口气,墨眸中带了一丝决绝,“我身上…脏,我情愿宁宁用刀将我的皮肉活剐了,也求宁宁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冷白如玉的脸庞上沾了殷红的血迹,眼尾带着一丝妖冶抬头望着她,睫羽上还挂着泪珠。

苏云宁目光缓缓移向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臂和胸膛,血丝粘连着破碎的龙袍,那绣着的金龙似是饮了血,张着血口,有些骇人。

当真是惨不忍睹呢。

狐狸眼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张脸,语气中带了一丝遗憾,“杜氏这药可真是无用啊。”居然被他挺了过去。

心中隐秘的一丝希望也随着这句话破散了。

她,对于杜氏的算计,全都知道。

更甚者,推波助澜了一把,若不然,杜氏何来的本事得逞。

萧明烨几近绝望,面上露出几分凄楚 眼睫微湿,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近乎低成气音。

“宁宁心中,当真半分都不在乎了么?”

红唇弯起,吐出的字却冰冷无情,“你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