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经常在想,在律法允许纳妾,他也收入不菲的年代,他为什么要弃养那个日本外室。”聂钊再默了片刻,又说:“直到我亲自去了一趟梅氏兄妹的故乡。”
这回聂荣没有驳斥。
他知道梅潞的底细,母亲是个医生,得了病早早去世了。
至于梅老先生出家当道士又弃养孩子,在他看来那就是个混蛋。
但他突然意识到,当儿子这样说的时候,他所疑心的嫌疑人里就不包括自己,只有梅氏兄妹了,他心里总算舒服了点,心说这小小年纪就敢弑父的孽障总算不是个糊涂蛋。
但紧接着聂钊再来一句,就让聂荣也如坠寒井冰窟。
他又说:“梅宝山,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1933年,你的外公曾为远征军,服役于东北,还是一名生物工程学兼化学教授,科研方面硕果累累。”
随着他话音落,梅宝山猛然抬头,眼里满满的戾气和惊愕。
大概他也没想到聂钊能查的那么深,甚至扒出他外祖父的老底来。
聂荣也猛然惊讶,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机械而无声的阖着唇。
陈柔都被惊到了,她的手被聂钊的额头捂热了,她于是换了一只凉的给他,同时她勾了勾手指,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邝仔立刻跑过来,给她递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