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皇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难道他们和云顼一样,都觉得是他错了?

“朕也不想再杀人,但若不先下手为强,只会为人所趁。”

他别有深意的看向苏文渊,“为君者,不可弑杀,但也不能妇人之仁。”

当然,杀人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由他来做比较好。

苏文渊却好似没听出江夏皇的意思,反而沉笃开口。

“父皇,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天乩楼怎么可能会有夺权的想法?

这也太荒谬了。

江夏皇:......

这孩子怎么好像被天乩楼蛊惑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帮他们说话?

他心底微凉,转而看向苏倾暖,“阿暖,你也这么认为?”

阿渊虽然入朝多日,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太过单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觉得,阿暖必然会赞同他的计划。

原因无它,她足够有远见,也善于变通。

苏倾暖嘴角习惯性的上扬。

“父皇,儿臣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希望您可以帮儿臣解答。”

江夏皇颔首,“你说。”

朝政的事,阿暖身为公主,不清楚也正常。

苏倾暖凤眸澄澈,仿佛是真的不解一般。

“若江夏田地有十分,天乩楼占了半数,那么剩下的半数,都到哪里去了?”

“明明田地不少,可为什么那么多农民却无田可种,不得不远走他乡,或是沦为佃户?”

“这莫非,真的只是因为天乩一楼的存在?”

她意有所指,“再者,我江夏明明在各地都设有官学,可为什么那些读书人,却偏偏弃官学而不选,反而更愿意在兴起才没几年的私家书院就读?”

“这些年,若无私家书院的收拢,被官学拒之门外的那些贫寒学子,又该去哪里读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