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听……红匪竟然骂特派员是老孙子?!这不是要翻天吗?!”
“叽叽喳喳的……小声点儿!”胆小的县长又摸出他的精致梳子,“呼”地吹了一口湿气儿,梳了几下洋头细声提醒道,“特派员大人还不生气哩!你们气呼个什么?这是特派员大人的韬晦之计,诸位一下子怎能看出名堂?!”
大家都噘着嘴巴直翻白眼,有的还不断轻轻跺着穿着明光发亮皮鞋的双脚,有的在没意思地抠鼻子挖耳朵,但憋着气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爷爷请……”屠夫警头儿双手捧着一只热乎乎的烧鸡,恭敬地递到黑蛋的嘴边儿。
黑蛋故意张着吓人的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抓过烧鸡狼吞虎咽起来……吃了几口烧鸡骂道:“快把酒瓶盖儿给爷爷打开!”警察局长连忙打开酒瓶递到黑蛋的嘴边儿。
“你这孙子好不懂事儿!”黑蛋向警察局长骂道,“让爷爷对着酒瓶喝哇?你把爷爷当成逃荒要饭的啦!”
警察局长被骂得晕头转向不知啥事做得差皮,哆哆嗦嗦请教道:“不对着酒瓶喝……那……那对着啥喝哇?”
“猪脑子!”特派员一声断喝吓得警头儿愣在了那儿,“还不快去拿酒杯来?!”
“就去就去!俺这就去拿酒杯。”警察局长立马像兔子一样蹿出门外,嘴里很不高兴地嘟囔道:“红匪喝酒还怪讲究的……”
院子里的官官们看到低三下四伺候红匪的警头儿,都鄙夷地讥笑起来,“一个堂堂的警察局长竟然成了红匪的佣人……甚至连佣人都不如,成了孙子!真是酒肉伺候着一个红匪爷爷哇!”
警头儿听到,耳朵里和心里虽然感到不是滋味儿,但急着去拿酒杯没时间与他们计较。
警头儿拿酒杯跑步回来,气呼呼地向那些官员随意撂出一句报复的话:“红匪骂俺是孙子,你们和俺一个样儿!咱们都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