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不是带走了不少银子吗?咋还会缺资金?”老掌柜皱了皱眉头。
“那些银子是用在了正常的经营上了。”
“还有不正常的经营吗?”王大财主这个生意经倒是纳闷儿起来。
“有!有哇!”王参事挨近老掌柜神秘地轻声说道:“中原地区麦子丰收了,麦子的价格普遍降了下来,我们把粮行以往库存的陈麦低价抛售,市场上的麦价必然要再降一成……当麦价降到跳水的适当时候,我们猛地一下吃进开封市场上的所有新麦……这麦价必然猛地回升……当回升到一定程度,我们再高价把麦子卖掉……这就需要大量的银子!纵观开封十一家粮行,能拿出垄断开封市场的银子的,一家也没有,只有咱王家有这么多银子。”
“呵呵!”老掌柜的眼眼睛里像点燃了一根蜡烛,忽然明亮了起来,闷下的一肚子老气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眉开眼笑起来,“好好好!你当官儿倒当出了商人的头脑!你说需要多少银子?”
儿子扳着指头算了算犹犹豫豫地说道:“得不少银子……要在市郊租个大仓库……要租许多辆大车……要购买许多麻袋……还要雇佣许多劳力……”
“别算了!别算了!这我比你懂。”老掌柜有点儿不耐烦,“到底一共需要多少银子?”
王参事又犹犹豫豫地看了看老掌柜,小声说道:“我怕咱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王大财主起急道:“别说扫气儿话!你咋知道拿不出?你快说到底一共需要多少?快报出个数儿!”
王参事鼓了鼓勇气,伸出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比画了一下。
“十……十……十万块银圆?”
王参事断断续续说罢不断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十分谨慎地看着他老爹。
“老父就给你十万袁大头,再外加一万。”
王大财主说这句话连眨巴一下眼睛都没有,倒是王参事听了猛地一愣,用吃惊的眼神看着他神清气闲的老爹,一时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外加这一万大洋是让你在开封税、商方面打点关系,还有你老岳丈那里也少不了的,他是警察局长吗,没有人家的帮助,这银子是不好赚的!”王财主看了一眼大儿子,认真严肃地交代道:“你和老四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啥时候该抛、啥时候该进,时机很重要!自古商家赚钱就是靠时机,不是靠资本;如果掌握不好时机,资本越大赔得越多。囤积居奇这是商家赚大钱的惯招儿,不但需要大资本,还必须具备大眼光,没有过硬的靠山也是不行的。你是吃国家俸禄的人,不便出头露面,在后面把握着靠山就行了……叫老四与他的几个经理出头张罗,但也不能太张扬,不能让那些同行的竞争对手察觉,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市场的粮食价格,当他们一觉醒来,我们就数着银子收场了。先秦时濮阳的吕不韦倒腾药材,就是这样发家的,后来富可敌国。”
“哎呀!还是您老人家内行老道!您的教导儿子都记住啦!”
“你估计这净利能赚多少?”
“我粗略估计能赚三成,最少能净赚三万大洋。”
“老父没这个野心,净利赚一万就可以了。下了十一万的本钱,能进账十二万这桩生意就算成功啦!儒商之道十赚一与德无损!不求暴利,只求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