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嘀咕:“……这不是养蛊么……”
玛玛不就是典型例子?
至于其他人为什么没有——
公西仇这才注意到,青年认路。从山谷入口到族地核心,路径复杂,原先的道路还被野草隐藏,不是族人极容易迷路。好几处岔路口,他没指挥,青年也没走错。
祈善皮笑肉不笑:“主公不妨照着这个名单招贤纳士,一次性给善一个痛快!”
公西来那点儿力气给他挠痒痒都不够,他只是笑道:“按理说应是如此,只是前人没做到罢了。神谕曾说,世间阴阳平衡,断没有男子能修文习武而女子不行的。再者说了——族中隐居两百多年,一向尊崇女子,连族地供奉的神灵模样还是女子呢——”
“在想阿兄今日可真威风。”
在他旁边,也有一盏静静亮着。
公西仇一脸莫名地反问:“什么结庐守孝?他有那么多族人陪着,还缺我俩打扰?没说我俩晦气就不错了。”
倘若早些发现,或许会不一样。
荀姓青年:“……”
有实力,可真好。
公西仇茫然:“说错了吗?”
公西来遗憾又向往道:“我也想这么威风,而不是仗着阿兄逞威风——人有不如己有。阿兄也不是随时都能及时赶到的。倘若这次碰见个见色起意的,早遭毒手了。”
他忍着伤感,找出即墨璨那盏命灯灯座,仔细收到怀中,目光移到代表兄长的那盏。命灯火焰强劲而明亮,这意味着命灯主人生命力还很顽强。相较之下,第三盏就微弱许多,这是生命衰老、进入暮年的标志。
他忍了!
这一干就是小半个月。
杨英也跟着看了过来。
这副模样,很难说是公西仇需要护送,还是他需要保护,岷凤那些土匪,谁碰见公西仇就是出门没看黄历,上赶见阎王。
公西来听到这话,眼睛刷得亮起,抓住他护臂:“有些难?说明还是有机会?”
公西仇第二日便亲爹骨灰坛葬入祖坟,公西来作为义女也穿上了孝服。却不知公西族的习俗跟外界迥然不同,孝服还没捂热乎就被脱下来,不需要结庐守孝吗?
庇护一个公西来,绰绰有余。
他的实力不是当世最强的那个,但他还年轻,实力还处于高速发展时期,人生最黄金阶段刚刚开始。即使现在不是当世最强,可未来舞台,绝对是他一枝独秀!
心有悲戚,眉梢含愁。
荀姓青年道:“不如何。”
“阿兄真回来过——”
她说得非常小声。
荀姓青年看了眼山谷。
但现在——
公西仇松开手,问道:“什么爷孙?”
也幸亏烧成灰了。
公西仇眼皮掀起:“是又如何?”
公西仇见青年模样不似说谎,只能压下情绪,短短一段山路似度日如年那般煎熬。终于,众人在金乌落山前抵达族地。公西来小心翼翼掀开车帘,目入皆是荒凉景象。根本想象不到这是公西仇口中的世外桃源。
见亲卫大多挂彩,公西仇不客气地让荀姓青年调拨人手帮忙运送。后者对他怒目而视,似是不爽,但只能忍下怒火。谁让地头蛇压不住这条从天而降的强龙呢。
他轻而易举找到自己那盏。
若族中以男子为尊、女子为卑,公西族便不会延续多年的母系群居传统,更不会一夫一妻。就算供奉神灵,也是供奉男相神灵,而不是让女子模样的神灵高坐供台。
碍于暴力铁拳无法吭声。
“你见过其他公西族人?”
青年嘴里叼着根野草,单手驾驭马车还游刃有余,见公西仇神情焦急,心中可算舒服了。他不紧不慢道:“因为那对爷孙又没有承认自己姓什么。我知道‘公西’和‘即墨’还是无意间看了郡志记录。上面说公西族被灭族了,没有活人,但那对爷孙明显就……”
但在场武胆武者哪个听不见?
公西来:“……”
公西来:“……”
沈棠小声支招:“元良,你总有几个好友吧?不那么贵的,可以拉拢拉拢。”
她讪笑:“……招、招纳不起……”
这话是公西来的心声,何尝不是她的心愿?只是公西来幸运,有个庇护她的义兄,只要公西仇不倒下,靠山就一直能靠着。而庇护她的阿父,已经饮恨孝城。
真不是没有原因。
深呼吸一口气,转动神像脚下机关。
“作甚?”语气有些虚。
公西仇对自己很有信心。
跟简陋的葬礼不同,祭祀神灵的供品倒是五花八门,金银珠宝都被他一盘盘放上去,神色虔诚地喃喃。公西来竖起耳朵听,表情越听越囧。义父嫌弃义兄晦气……
【命不硬的别来!】
公西仇:“那他们现在还在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