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没吭声，大步走了过去！

杨长贵连忙跟上，结果西装后摆被一个机器的凸起勾住，撕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草！”

杨长贵暗骂了一声！

他平时特别不喜欢到车间来，因为这儿太晦气，总是发生这样那样的倒霉事！

周欢抚摸生锈的机台，指尖沾上暗红铁屑，皱眉道：“杨厂长，我听说县里前年春天还拨了一笔五百万的技改资金，用来更新设备！怎么这台机器的铭牌上还刻着是1987年出厂的？”

杨长贵刚要开口，一个中年女工走了过来！

她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工装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长得倒是挺清秀，只是神色显得很疲倦，手里攥着一把沾满油污的扳手：“厂长，三号机主轴又卡死了，得换机器才行……”

“换什么换？！”杨长贵突然拔高了嗓门，“仓库里不是还有备用零件吗？拿出来换个零件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厂子都快倒闭了，你竟然还想着换机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中年女工嘴唇翕动，最终低头应了声：“是。”

她转身时，周欢瞥见她后颈有道狰狞的烫伤疤痕，藏在褪色的红头巾下若隐若现。

“周组长，这个破车间实在没啥看的，而且环境也不行，咱们还是去办公室吧。”

杨长贵说道。

既然邵大叔等人不在车间，那么他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

在他们去办公室的途中，碰见了一个抱账本的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职业套裙，栗色长发用铅笔随意绾着，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

“厂长。”

女孩子停下脚步给杨长贵打了个招呼，然后又瞥了周欢一眼，就赶紧逃一般的走了！

擦肩而过时，周欢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