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开了口。

“是的。”丛荣直接就回答了，“眼看着沙暴可能要来了，如果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岂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沙暴还未必真的会来，而且就算是有沙暴，我们黑沙城也未必不能够防御住，以前不也是常有的吗？我们留在这里对抗沙暴的难度，比直接去冲击何富守着的边关要来得小，留在这里我们还能够活下去，哪怕沙暴到了之后真的有伤亡，也好过现在就去死在何富他们的刀剑和乱箭之下啊。”

丛荣听到这话忍不住就嘲讽地笑了。

“王爷，您现在真的是被何富吓破胆了啊，我们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你的胆识也一年比一年小了。以前你还说，我们还应该练兵，等无疾长大了，要是找不到机会堂堂正正地回去，那就直接武力冲关，进了北境能够占据一个能够跟皇上对话的机会再说。可是现在呢？现在你连去到黑链沟那边都不敢了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管怎么样都打不过何富了？”

这是丛荣第一次跟定北王这么说话。定北王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丛荣竟然说他被何富吓破了胆。

定北王心里当然是很不舒服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丛荣计较这个，他这次叫丛荣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问他。这两天丛荣一直在养伤，还帮着分配那些物资，他让人去喊了丛荣几次了他都没过来，现在才来见他了。

“先不说这个，”定北王压下了心里的那些不舒服，“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把鸶钰给带到了北境？”

这件事情是听丛荣的侄子说的。

丛荣一听到他问起这件事情就知道应该是自己跟步大夫人在谈话的时候让家里的人听见了。既然定北王已经问起来，那他也不会隐瞒。

“是。”

见他承认，定北王脸色微变，“你是怎么把她带到北境的？她现在人在哪里？她是自愿跟你过来的吗？”

这么一问起来，他就有很多问题想问。

丛荣听了他的这些问题却忍不住就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