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张婷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无念的语气不咸不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的有！没有就没有！”

这话的内容其实答了跟没答是一样的……

但张婷能和他搭上话，注意力稍稍被转移，当即感觉心情随之放松了不少……

她忍不住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那个……其实……我一直挺想感谢你的……”

“感谢你让我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尽管我知道一念投资公司是你为芷若开的……”

“但是我依然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叶无念的语气淡漠：

“不必！因为我的出发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只是顺带！我是在帮芷若！”

张婷抿着红唇道：

“即便我只是顺带……我也要谢谢你……”

“因为……你让我感觉到了温暖！”

“这种感觉……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叶无念没有接茬，房间里一片静谧……

张婷轻轻吞了口唾沫，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恐惧，也许是因为夜深和人静时，人比较容易卸下心防……

有些话，张婷也许一辈子不会说出口，但此刻，她只想一吐为快：

“我……两岁那年，父亲车祸走了！”

“五岁那年……母亲也不要了我……”

“是爷爷奶奶把我带大的……”

“后来奶奶走了……爷爷又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街道办的人见我们祖孙孤苦，就要求大伯一家必须照顾我们！”

“可我大伯他们根本不愿意……借着照顾的名头，对我和爷爷动辄打骂！”

“堂哥和堂姐也喜欢欺负我……剪我的头发！画我的脸……”

“我知道我只有努力地读书……每个学期都拿奖学金，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否则！我只要一个学期拿不到奖学金！”

“我大伯一家是绝对不会供我继续读书的……我甚至还可能被我大伯卖掉！”

她说到这里，情绪忽然有些激动：

“可是……可是……高考那天！”

“爷爷走了……”

“为了高考！我没有回去……”

“等我回去的时候……我大伯已经草草处理完了爷爷的后事！”

“我好后悔！我好不孝……”

“我竟然没有送我爷爷最后一程！呜呜呜……”

这时，床下忽然传来一阵哽咽声！

叶无念轻轻坐起身来……

只见张婷用被子蒙着头，活像一只巨型的蚕蛹，整个被褥都在瑟瑟发抖：“如果人世间真的有鬼……我真的好想再见我爷爷一面！”

叶无念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默默道：

“可以吗？通过血咒之术……”

“原则是上可以的……”

界狱守护的声音幽幽响起：

“但是……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话问得叶无念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