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鹏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崔书记，这深更半夜的，又是大雪天，太冷了，能不能找个暖和的地方？”苗大鹏缩着脖子说。

大家也都感到寒气逼人。

白雪用目光询问马远，马远指了指胡同中间一家老上京铜炉火锅店说：“就那儿吧！”

几分钟后，白雪、崔黛林、李怀明、马远和他的两个下属在火锅店的包间内，叫了羊肉火锅，一边吃一边审问。

这大概是马远第一次这么审问嫌疑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崔黛林目光如炬地盯着苗大鹏。

苗大鹏喝了口茶，用茶杯暖着手，说道：“这都是王猛逼着我干的。之前，你和他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知道他恨你。他要我安排薛清来XF，然后等到你来再想办法让薛清不正常渠道XF成功。”

崔黛林呵呵冷笑了两声道：“难怪薛清中午就到了上京，但下午却没有XF，合着就等我来呢！”

“对。”苗大鹏说，“他们出机场的时候，同事们去截了，是我告诉薛清怎么躲避，逃出了包围圈。到了晚上，薛清的行踪被你们侦查了出来。说实话，我还挺意外的。他住的地方很隐蔽，村民自己开的黑店，上哪儿查去？”

崔黛林看看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李怀明，目光柔和了几分。这个算是他立功。

“控制行动确定后，你通知薛清逃遁。你是怎么通知的？”崔黛林问。

“我提前半个多小时通知的，太早的话，村委干部会发现。我有他另外一个手机号，我是用街边的IC电话机打的。他知道有人在帮他，但他不知道我是谁。”

“那今天上午在信访局，你是怎么指挥的？”崔黛林想了想，没记得工作组里有谁进过电话亭。再说，那里那么多人排队等着打电话，苗大鹏根本没有时间。

“我用的是手机，买了一张一次性电话卡，你们都没注意，我去路边抽烟的时候打的。薛清后来也知道了帮他的人是我，我让他帮我保密，他答应了。”苗大鹏全部交代了。

“薛清来上京的费用也是你给的？”崔黛林问。

“不是。”苗大鹏说，“我猜，来上京的前一天晚上薛清、刘秀和人打麻将，应该是赢了一些钱。对方有可能是故意输给他们的。”

李怀明心说，王猛这套“组合拳”倒真打得虎虎生威，可惜功亏一篑，聪明反被聪明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