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哥几个,你还客套个啥。”吴鑫抓起一把鸭脖就啃了起来,徐重开似乎因为刘保安轻视他,有点生闷气,所以没有说话。
“保安,你跟我们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吧,”陈克南拿了块油纸里的鸭头啃了起来,似乎肉有些硬,只啃了满嘴油,什么都没啃到,他放下了鸭头,看着刘保安,“我们这次穿越而来,算是经历了各种九死一生。这个世界变化太大,弄得我们完全不清楚,你跟我们讲讲吧。”
刘保安看着这三人,这三人依然虽然满脸灰尘,一脸狼狈,但依然年轻,仅凭这点就让他极度羡慕和无限的感慨。
他举起红酒,嘴直接对着瓶子长闷了一口,随后“啪”地将红酒置于桌上,似乎是经历了很多,脸上再也不像刚才那般红光满脸,而是一脸疲惫与倦容。他长吁一口气,开始向陈克南一行人讲起了过往。
自陈克南一行人探湖失踪后,兴城警察厅乱作一团。首先是师教官这个林厅长的得力助手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其次是陈克南与吴鑫这等左膀右臂也已皆失。加上前一次剿匪与搜捕妖道,警厅人员损失惨重,现有人手严重不足。
不得已,兴城警察厅的林厅长只得上报民国政府,要求加派人手。哪知此时民国政府也是内忧外患,哪还顾得了你一个小小县城。故此,兴城一直处于人手短缺的状态。
时值乱世,枭雄辈出。这银虫山的大当家网罗了一伙恶贼,在兴城附近是愈加的猖狂,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劫银掠金,那是无恶不作。
警察厅也是毫无办法。
当时我本是暂任保安队的队长,人手不足,最后也只能全权委任为保安队的正式队长了。林厅长也曾派我去剿过几次匪,我是个胆小鬼,听到枪声就想尿,看到土匪就想跑。所以,这几次剿匪行动都以失败告终。
长期以往,兴城附近的百姓便民怨沸腾。但他们也深知,民不与官斗,自古官匪一家,这些穷苦百姓也只能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
哪知就有有心者,利用这民怨沸腾的呼声和官府不作为为幌子,自行拉了个队伍。这队伍明里说是要保护百姓,抗击土匪,抵抗朝廷,其实暗地里做的都是些比土匪还要龌龊的勾当。
那队伍取名为“拜天教”,主要是信仰一个子虚乌有盘挂在天空的圆盘状物体。那队伍的教主一直以来都没以真面目示过人,他常穿着黑衣黑裤黑袍,以黑纱蒙面,使人不知道此人究竟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拜天教最喜假公济私,以小恩小惠施以贫民好处,使得这些无知的老百姓们对拜天教感激涕零,甚至于崇拜至极。
这拜天教做的勾当其实就是人口贩卖。他们允诺一些值得贩卖的人,告诉他们有一好去处,去了就不愁吃不愁穿。那群贫民也是单纯,给了点小恩小惠就当真以为别人是大善人了,想都不想就跟着去了。
哪知,这一去就是永别。如果有人问起,那就说是这些人修行到位了,被教主安排去了极乐天地。如果有人质疑,那他就一定会被拜天教视为异端,最后施以酷刑处决。
经拜天教与银虫山土匪这么一番折腾,兴城周边人口锐减,行商走卒基本上也不来往此处了。
林厅长束手无策,因为人兴城臭名昭著,导致本地人口锐减,外来务工人员大量减少。即使降低了警厅与保安队入门门槛,依然面临人手不足的严重问题。此刻的人手,恐就只能防御兴城,再也做不了其他。
这兴城内还有两个瘟神,也在内部祸害百姓——他们就是苟县长与其子苟大仁。
苟县长与苟大仁,可真是狗父无龟儿啊。这苟县长前刚从百花楼出去,这儿子苟大仁后脚就跟上了。
这苟县长吃饭不给钱就算了,其次苟大仁不仅不给钱,吃完还掀人摊子,若是摊主的老婆或女儿长得可以,必定淫辱一番,才肯离去。
此番荒唐年月何时是个头啊。警厅早已接过无数关于二苟欺男霸女的报案,但介于苟大汴县长的身份,却不得不低着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虽胆小,但也看不得这种奸吝小人,早就起了为民除害之心。只可惜我身处公职,兴城上下人手严重短缺,若我再撒手而去,这兴城岂不是就乱了套了。
“扯你妈的犊子,”吴鑫扔掉了啃光的鸭头,嘬着自己的油手,白了刘保安一眼,“你就是胆小,不敢去。你他妈现在还挺会说官腔了哈。”
刘保安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捏了捏嗓子,继续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