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黑了,刘保安拿起方桌前的一支蜡烛,用洋火点燃,整间屋子稍微亮堂了一些。只是这微弱的火苗在这偌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渺小,摇曳的烛光,映照射着这屋中每一个人的神情,显得诡异十分。
“哎,听说了吗?这屋子不吉利,好像闹鬼。”坐在通铺前的一位青年说道,“下午我听见那群保安队的在那儿嘀咕,就是在说这屋子。”
“这屋子好端端的,哪有鬼,今天一下午我们都在这里面忙活,也没见一个鬼啊,”一位鼻子坐在方桌旁,鼻子有点大的青年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团摇摇晃晃的烛火,“你们听说过这里面有鬼吗?”
不少人都摇了摇头,刘保安掖紧了被子。
“少他妈的在这儿扰乱军心,有个屁的鬼,”本来躺着的吴鑫突然站了起来,他指着外面那两间厢房,“我看就是他们那群保安队的懒批,为了少打扫一间屋子的卫生,故意编的一个故事。或者是他们故意这样做,好赶走我们。吃饭的时候你们没看他们那眼神啊,对我们充满了厌恶。”
众人又点了点头。
“好了,三金,不说了。各位,就都睡下了吧,”陈克南起身欲去吹灭烛火,他边走边说,“再说了,我们一群大老爷们,阳气十足,还怕个鬼啊?”
众人一片哄笑,王有气甚至还说要是女鬼,兄弟们就都有福了,他的这话又引起一片哄笑声。
陈克南正要张嘴吹灭烛火,此时一名青年走了过来,他身材瘦长,看着斯斯文文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架在双耳上,就那样戴了上去。
“各位,这保安队的四合院来历你们怕是不清楚吧?”戴着眼镜的青年沉声道,他坐在了方桌旁,目视着眼前的陈克南。
“这位兄弟,您是?”陈克南听言,便没有吹灭那支蜡烛。他对着那戴眼镜的青年拱了拱手,很客气地问着他。
“陈队长,很高兴认识你,”戴眼镜的青年也很恭敬地对着陈克南拱手回礼,“在下姓徐,名重开,字开重。从小到大,家就一直住在兴城,不曾离开过。”
“那你刚刚说这保安队的四合院来历是怎么个意思?”坐在通铺的吴鑫来了兴致,他起身也坐到桌旁。刘保安则将被子拉起,盖过了整个脑袋;王有气才颇感兴趣,跟着也坐到了桌旁;其余人也好奇坐了起来,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这四合院啊,在我小时候还是清朝的衙门关押犯人的地方,这间屋子我记得好像是一直是审讯室,不少人都死在了这里面。”
“喔?那你是咋知道的啊?”陈克南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徐重开,他厚厚的镜片下似乎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家亲戚世代都在这清朝衙门里做事,直到清朝灭亡。我家亲戚以前经常跟我讲过发生在这里面的事。所以我这才知道的。”徐重开的眼镜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着微微的光晕,烛光在那镜片上不断游移着。
“那你跟我们讲讲吧,”吴鑫把脑袋凑了过去,“我其实对清朝刑法蛮感兴趣的,不过看电视上都是什么言情的肥皂清宫剧,那没什么意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