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治病花了很多钱,虽然祈愿愿早就给自己买好了医疗保险,但还是会担心妈妈的生活。
无论有没有那一天,她都要做好准备,不想让爸爸妈妈再因为钱的事情为难。
祈愿愿想自己付首付然后还贷款,可怎么都说不通江烁,说到最后在他嘴里成了她不爱他。
没办法,俩人出了一样的钱,剩下的贷款也不算太多了。
在祈愿愿难得的一再坚持下,江烁终于同意不全归祈愿愿所有,俩人按份共有,她八他二。
帮他们办手续的工作人员觉得这俩人真是好笑,见过争份额的,没见过让份额的。
这一年暑假,江烁并没有像去年一直住在N市,他在公司旁边租了个房子,加班也越来越频繁,俩人有商量过祁愿愿要不要过去他那边,但还是没做这个选择。
深秋,梧桐树叶被风一吹旋转着簌簌地落下,距离上一次见江烁,已经22天了。
国庆他们一起回了趟家,然后就没再见过。
这似乎是他们为期最长的一次的分别。
祁愿愿从心底里为他高兴,江烁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并努力的坚持着去做,她觉得很好。
但也没法儿否认,是会有点失望和难过的。
江烁太忙了,祁愿愿每天都会主动给他发几条信息,闪闪做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
他们相处的太舒服了,所以江烁似乎忘记了祈愿愿以前是什么样,他很放心。
或许是太忙了,所以他没有发现,祁愿愿今天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给他发信息,也没有记起今天是她复查的日子。
她三个月就会去查一次肝肾功能,其实每一次,对她而言都是心惊肉跳的大冒险,她始终不能不恐惧这把悬在头上的利刃。
祁愿愿坐在医院门口的座椅上,坐在那棵挂满了粉色果实的栾树下,有些飘落的黄绿色树叶落在她米色的半裙上。
她伸手拂去那几片叶子,手指被报告单上的箭头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悄悄上升了吗?还是说,和奶奶一样,这一世提前了呢?
她无从知晓,能知道的只有三个如此突兀的上升箭头。
祁愿愿问医生需不需要吃药,医生依然说不用,不要熬夜多运动多喝水。
天知道,她得到答复后有多绝望。
祁愿愿几乎是恳求的,希望医生给她开点药控制一下,问他要不要查查其他问题,她甚至又临时挂了一个加号去看了另一个医生。
都说问题不大,可对她而言重要的是,问题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