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没有马上离开,一声不吭的看了会儿祁愿愿,然后去洗手间洗手。
出来的时候祁愿愿已经穿上拖鞋,站在门口等他,一副要立刻欢送他的架势。
江烁被她气笑了。
“祁愿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是恨我。”
江烁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祁愿愿很想站在原地不动,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是不想看到我吗?”
“不是。不是的。”
“那你老躲什么?”
“我不知道。”
“所以,现在是朋友?”
祁愿愿仰着脸看他,捋不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还是,妹妹?”
在她快要撞到身后的桌子时,江烁拉了她一把,不想再逼她,又忍不住。
“早点休息。明天随你什么时候起来,好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转身走了,给她带上门的声音很轻,但怎么听的人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人的记忆是会筛选的,会逃避的。
所以后来祁愿愿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在睡着前都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她醒的很早,酒店窗帘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不到。
她在黑暗里又坐了会儿,才开了盏小灯,下床换好衣服去洗漱,收拾好不多的行李。
又回到床上坐着。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她坐在床上喃喃自语,不知道在问谁。
——醒了吗
——窸窸窣窣干嘛呢
他也没睡吗?为什么?
夜色还浓,朦朦胧胧中,胸口沉闷的爱意被闷在锅里小火炖着,闷了很久,水蒸气咕嘟咕嘟往上冒,直到彻底的完全地,沸腾到翻涌出来。
江烁听到那点细微的敲门声时,脑子里又听见那阵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要死。
房门打开的瞬间,走廊的光偷溜进来,小心翼翼的,又理直气壮的,占据了这个房间的每个缝隙。
江烁咬咬牙,气的腮帮子疼。
眼睛直直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小姑娘,她也看着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不像肯离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