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觉得兀颜术的决策有错。
当然他只能把这些想法藏在心里,见众人依旧沉默,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留守,这会不会是陆沉的缓兵之计?”
兀颜术道:“不妨细说。”
贵由仿佛瞬间打开了思路,条理逐渐清晰:“这一次陆沉用了一个障眼法,佯装进逼南京实则领兵来到靖州,但他肯定绕了一个大圈子。路途如此遥远,他麾下的军队不可能做到进度如一,必然有人快有人慢。或许暂时齐军兵力不足,所以陆沉用这种手段拖住我军,暗里等待所有兵马就位,再与我军决战。”
兀颜术沉吟不语。
见二人的心思都放在战局上,其余将领渐渐感到羞愧。
陆沉固然是个强大的敌人,未战先怯实在不应该,身为景廉贵族岂能失了胆气?
尼庞古甩掉心中的畏惧,当先说道:“陆沉究竟能调动多少兵马?”
贵由掰着手指头说道:“这个简单,算一下就知道。根据战前打探得来的消息,南齐定州和靖州两座都督府各有兵马十二三万,那个韩忠杰带来了三四万京军,还有淮州厢军的四五万人。如今淮州厢军应该在靖州西南,抵挡我朝南勇侯爷麾下的大军。经过这大半年的鏖战,刘守光手里只有太康附近的四五万人,至于陆沉麾下……”
他顿了一顿,谨慎地说道:“他总得留下足够的兵力守住定州吧?不管是尧山关还是定风道,至少都要有两三万人把守,也就是说陆沉从定州调来的兵马不会超过八万。”
听到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众将不仅没有感到厌烦,反而那股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