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尊重,相柳是不应该打扰正在专心做事的人的。
但是出于关爱老弱病残,她还是开口了:“九爷,多大的圣旨要您亲自下啊?”
解九眼看见是她,慢条斯理的放下笔将信纸折起来塞进信封。
“大限将至,总要做些什么。”
“这话叫嫂子们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相柳没和他客气,径直在沙发上坐下。
“我是在说实话。”解九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依旧的温和儒雅的,“十年前我知道这病好不了,但我觉得我不会死那么快。”
“十年后我感觉到了,那有些事情就要准备起来了。”
“不过说起来,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解九从桌上厚厚的信封里抽出一张交给相柳,“这个是给二爷的。”
相柳摸了摸,信封并不算厚。
她其实很奇怪:“九爷,按照你解家的资产和现在的医学水平,要是你想的话,完全可以多撑几年,等到孙子会跑会跳也不是难事啊。”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解九看着她,目光和蔼:“要是没有你,我大概真的会多撑几年。”
“但是小柳儿,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撑的。”解九叹了口气,“每天每天看着死亡又近了一步,倒数自己的死期,还挺恐怖的说。”
“我早年想着商会,中年替九门处理了不少事,晚年还在收拾收尾,都没休息过。”解九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段时间我头疼病得厉害,只能用吗啡止痛。”
“你知道那东西会上瘾,但是我不用不行,好在后来是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