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潭千门被三个人联手死死摁住时,三楼,宏宇的房间。
张鸣泽靠在宽大的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静静注视着床上陷入沉眠的宏宇,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李强则不顾形象地坐在桌子上,一边晃腿一边皱着眉头四处打量,偶尔又转头看看张鸣泽,肉眼可见的无事可做。
后面,任良静坐在椅子上,神情也是恍恍惚惚,崔墨则不出声地走来走去,似乎很焦躁。
因为潭千门已经详细说了宏宇的情况,故而没人敢贸然出声打扰他,所以整个屋子都是静悄悄的。
一个活人可能突然死亡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使一屋子人都喘不上气。
崔墨实在是难受得紧,他朝任良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要出去透透气,于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走廊。
宏宇的屋子本就靠内,出门不远就是走廊尽头的窗,崔墨出门后就快步走到了窗前,伸手想要打开窗透透气,随即才想起了窗户无法打开的事实。
“靠……”
崔墨不由得捶了玻璃一拳,暗暗骂道。
窗外,雾气依旧是那么浓郁,奶白色,隐隐透出一丝金灿灿的阳光,这本也算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但对于被“囚禁”在三号楼里的人而言,再美的景色也不亚于黑牢与铁窗。
崔墨实在是受不了这样一尘不变的景象,他将眼睛凑到窗前,使劲朝外面张望,意图看到一些熟悉的景观轮廓,但很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栋楼似乎真正地被与世隔绝了。
……
屋内,宏宇安静地平躺在床面,剩下三人也只是静静等待着。
张鸣泽自知他们不过是在消磨时光,但他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刚刚在一楼大厅发生的那一幕幕让他回忆起了一些很不妙的经历。
昨晚,他主动选择了六七层作为自己和李强的任务,当不然不是为了多爬楼梯锻炼身体。
而是为了方便做手脚。
他和李强将一部分放置明显的食物分别隐藏在了不同的房间之内。
而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他根本就不会为此纠结。在张鸣泽看来,这应该是当时所有在场的人的共识。
他们选择在危险解除前下楼,就应该获得与之相当的收益。
潭千门承担了最大的风险,所以他获得了话语权,这是张鸣泽认可的。
他只是对潭千门一心要外出冒险的意图很是不解。
他们是食物足够多,如果节约些,撑个十天半月也不在话下,为什么一定要执意急着去寻死?
但今早的变故给了他当头一棒。
在沉默人死前,他曾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他正为新的死者出现而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不想和死人一直待在一起,于是他便一个人走到走廊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