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并非闲得住的性子,一会儿东边拿起件法器摆弄摆弄,一会儿西边拣出本书翻看翻看,过了阵子又跑去沏来清茶。见沈成额头微见汗意,又拿出自己锦帕,替他轻轻搌去。
过了两柱香,沈成才轻轻吐气。他暂时放弃了临摹,心知想修复这件奇物,自己还差得远,除非能亲眼见识下换面术,或许还有点希望……
“这是表兄的家传宝贝,却被我弄坏了,”沈成叹道,“我总想着完璧归腓,可惜却力有不逮……”
蔡凝一听又与哥舒昆有关,瘪嘴嗔道:“成哥哥,自从你表兄来了,你要么与他一起,要么在这里摆弄制器,都没时间和我玩了!”
沈成有点莫名其妙。
蔡凝藏不住心事,干脆问道:“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你制器也是为他制的。成哥哥,现在你的心中,你表兄和我,谁对你更、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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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妹妹,”沈成笑道:“你们一个是我兄长,一个是我妹子,我对你们一般地敬爱,没必要分个轻重吧。”
蔡凝不好意思明说,叹道:“他真的是你兄长么?”
沈成脸色微变,心想:凝妹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
蔡凝见了沈成脸色,以为被自己猜中,差点没哭出来,又问:“我就只是你的妹子吗?”
沈成这才明白她所指,难免哭笑不得,轻轻牵起她柔荑,柔声道:“凝妹妹,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蔡凝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不由地身子微震,双目似看非看着沈成,脸上又羞涩又惊惶。
“凝妹妹,小时候,你我常拉着手一处玩耍。”沈成道,“后来我开了蒙,咱们就见不到了。等再见面时,你我都已经长大,我竟不敢再造次了。今天我鼓起勇气,又牵上你的手,是想告诉你我的心里话。”
蔡凝一声不吭,沈成继续倾诉:“表兄和我惺惺相惜,相与得极好,我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你和我却是……却是……”
“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沈成叹道,“这样说罢:我和你亲近,希望在你心中,我这样的,只此一人。我和表兄亲近,却希望对于他来说,我这样的好兄弟,多多益善!”
蔡凝听得心情大好,脸颊飞红,喃喃道:“我也一样,希望在你心中,我这样的,也是只此一人。”
沈成见她秀美纯真,便如含羞待放的鲜花,忍不住捧起她螓首,轻轻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