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清楚大祸已去,有的巴不得与金昆撇清关系,有的对民籍看得比什么都重,有的则听天由命、全无所谓。
金昆无可奈何,心想自己向沈成投诚后,不好捎带太多人,虽然不放心,也只能这样了。
他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有机会,就来探望几个弟妹,好进行照应。
陶守备又要设筵,说是给金昆兄妹们压惊。
沈成想到父王立下的规矩,还是婉言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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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与梁守备告辞,离开了守备府。
金昆和五牙儿要回家收拾东西。其实他们别无长物,只是五牙儿有个亲人信物要取,再就是滑仔还在冯老爹家。
于是沈成又拉上松针子,陪二人返回城南。
松针子见沈成对金昆这么上心,很是不以为然,却不好拂了师弟面子,只能由着他了。
只有两匹冰蹄鹿,便由松针子带着五牙儿骑一匹,以他的年纪,也没什么男女之防。
到了南城区贫民窟,沈成不禁大出意外:那些居民,大多是衣衫褴褛、面色饥黄,与北城的鲜衣怒马截然不同,就像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繁华富庶的坐望城,竟然还有这样贫瘠的地方?!沈成免不了有些感触。
“小师弟啊,你以为呢?”松针子笑道:“就算永冬京,也是有这种去处的,人口还相当地多。”
“这里算好的呢,”五牙儿心想这位贵公子真是少见多怪,叹道:“我家乡那儿,穷得一家就一条裤子,谁要出门,就给谁穿。”
“是么……”沈成惆怅起来,直恨自己人微力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这里人口密集,杂声鼎沸,四人两鹿在贫民的侧目中,来到老扁担家。
那破门敞开着,在秋风中不停地来回摆动。
金昆和五牙儿下了坐骑,告声罪,进去收拾。
沈成师兄弟则在外面等候,没多久,只听五牙儿厉叫一声,接着里面隐约传来兵器撞击声。
沈成跳下鹿背,向屋中冲去,心想:难道是陶守备留的人马?在屋中守株待兔?
进了屋,只见金昆正与一人激斗。
五牙儿则歪在地上,双手捂着胸口。手掌下面,鲜血汩汩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