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他的行为的确有失君子之风。既然你已经与他见礼,向他要个说法就是了,怎么突然发难啊?”
“老先生,我向他要了说法了啊。刚才见礼我行的是决斗礼,他也回我了。既然回礼就算是答应了我的决斗请求,我再出手于情于理都不过分吧!”段向睇听了这番解释,想起刚才公孙玄的礼节,确实是大商时期流行的决斗礼。不过这种礼仪在大周虽然没有废纸。也已经不盛行。一般的文士只怕无法识得。“还有老先生,你有所不知,小子本就出生于江湖世家,向来信奉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所以刚才那位仁兄既然有错,那就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一直在旁听的户部尚书甫文耀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这位老先生为何发笑?”
“我笑你这个后生说话好不讲理。”
“老先生这话可就冤枉小子了,小子虽然出声草莽,但也读了几天圣贤书籍,也懂得识文明理。老先生为何这样说?”
“哈哈哈,你识文或许不假,但未必明理。你刚才只说那人有过,却不说自己有过。这般行径也能说明理?”
“老先生的话错了。我何曾说过我们没错。只是既然眼下对方已经无法为自己辩驳,那我就应该将自己的清白解释清楚。这就好比成王败寇,他既然在决斗中失败,那么就只能安心做一个失败者。列位先生,你们说呢?”公孙玄这一番话让几位尚书不由得思索了起来。公孙武一直没有搭腔,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出来灭火。
“段老、钟离先生、文老、甫老、牟老,这位是我的侄儿,刚才他那一番话还望诸老莫要见怪,年轻人没个分寸,说起话来没轻没重的。”
“倒也有些歪理。也算是‘文武兼备'。”牟汉池玩笑的说了句“文武兼备”的评价,指的就是公孙玄刚才说的识得文字,出生江湖。还有就是他刚才绵里藏针的那一套。不管其他几位怎么看,牟汉池倒觉得公孙武这侄儿挺对他的胃口的。不像那些儒生,读书读傻了,一味仁义礼智,满口道德文章。
有了公孙武的面子,几位尚书也就不再继续在刚才的小事上叨叨不休了。公孙玄和苏小小也没觉得几个老人家是什么恶人,相处一会都感觉到几个老人家都有一种寻常老人没有的气度与见识,而且这几个老人家的身份只怕也不寻常,公孙玄可看得出来,他们身边不止十个小宗师。想必是这几个老人家的护卫。不过这些护卫的存在并不影响大家的谈兴,于是和公孙武一起和几个老人家聊天。老中青三代倒也其乐融融。
诗会暂时停了下来,几轮下来倒也有几篇不错的诗文。大夏颍川康安徽的《夜月咏怀》、西秦羑里孟非凡的《古道行》、东唐卢川杜健庵的《别友人》等都算是不错的佳作。诗会停歇的这会,圣都内的青楼酒肆中的才女竞相献艺,一些才艺更是博得满堂喝彩。献艺的人多了,苏小小也不管着公孙玄了。公孙玄的眼睛要是乱瞟的话她也管不过来。而且公孙玄还算老实,也没有向一些人一样,看到那些歌姬舞姬就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
最为难熬的是苏半翁,他坐在上面难受的要命。他本就是疲赖性子,无心争斗。而且他体形肥硕,坐在上面担心失礼不敢妄动,更是如坐针毡。只能和苏蕴暗中诉苦。王青之也是灵犀之人,对于苏半翁的苦楚,坐在苏半翁身边的他多少也“耳闻目睹”了一些。他敬佩苏家兄弟的秉性和文章,有心帮帮苏半翁。毕竟诗会还有很久才会结束。要真这样坐下去,只怕他自己都受不了。正巧对面的曹家兄弟和裴谞也投来苦涩的笑意,大家顿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