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青笑:“我可没这样叫过你。”
“师哥也是哥,”王不留板着一张脸,“不要厚此薄彼。”
……哥哥那么多,花又青还是悄悄给傅惊尘留了一份“私心”。
夜晚将分道扬镳,花又青放不下傅惊尘的身体。
折损一半修为的事情,他不曾向任何人提及。
方回燕一回来,便强行要求花又青和楚吟歌睡一起。二师兄脾气好,若是生气,比清水派任何人都要强硬。
况且,这也并非什么不可理喻的要求,花又青自觉拿了傅惊尘修为而有愧,自然乖乖遵守。
下午,她便悄悄溜进傅惊尘房间。
傅惊尘正在午休,见她推门进来,自然而然地让出床榻空位置,示意妹妹躺下。
花又青轻手轻脚爬上去,扯了兄长的被子,盖上,一直拉到下巴处。恍然间,又像回到和大师姐一同睡午觉的情景,绿树浓荫夏日长,芭蕉叶下卧鸳鸯——
可现在是凌冬。
她睁着眼睛,叫了一声哥哥。
傅惊尘一声嗯。
“你留在我这里那么多东西,”花又青迟疑,“不怕我受孕么?”
“这句话该我先问你,”傅惊尘问,“怎么不洗干净?裙下这么多……现在小裤都还是湿的,你不怕?”
花又青呃一声:“我换过新衣服了呀。”
衣服是楚吟歌带来的,她蒸的馒头虽然硬,但有柔软细腻的心。忧心她同人打斗没新衣换,特带了干净的衣衫。
傅惊尘笑。
他说:“不必忧心,你不会孕育孩子。”
花又青:“嗯?”
“孩子伤及身体,会剥夺修为,”傅惊尘说,“若真有了,你将来同人打架也不方便,影响你发挥。”
花又青狐疑:“你为何如此清楚?”
“魔气所致,”傅惊尘说,“天道禁止三界之间互相结合,自然不允许交,合的生灵出生。”
花又青明白了。
她问:“可是,你当真要同玄鸮门的人去对战莫不欲?”
“嗯。”
“可你现在——”花又青问,“一半的修为都在我身上,如何能同莫不欲打?”
“怕什么,”傅惊尘闭眼,“修为高低又不能定输赢。”
“啊?”
“以前我也不是被你死死克住么,”傅惊尘侧身,拍一拍她,“哥哥有些累了,让我抱着休息会儿。”
花又青老老实实不动:“哥哥。”
“嗯?”
“那个宝剑,当真和我清水派有渊源么?”
“留守在这里的石山已经打
听清楚了,藏剑阁中所有宝物,俱被登记在册,包括由谁所赠,铸剑者何人……”他缓声,“唯独此剑,不曾有丝毫记载,好似凭空出现。”你还说要我去见你父母——”
傅惊尘笑,不言语。
他仔细看,外表并无伤口,只是难免红月中,还未完全消下去,看着有些可怜;那颗无论如何变换都祛不掉的红痣,周围一圈指痕,都是他按的。
忧心其中有细小的撕裂伤,欲探一探,又听她一记闷声,停了停,就此做罢。
青青素来这性格,无事时一分痛要渲染出十分,有事时,十分痛也只当若无其事。
怕她真不舒服。
重新穿上,又听她说肚子痛。
傅惊尘垂眼:“哪里?”
花又青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元/阳都给了她呢,又不曾有龙凤配共感,他大约真的不清楚。
又不好说,怕讲过份了。花又青摸不透兄长的心,只侧躺着,主动握他的手,要他掌心压在肚脐稍下的位置:“这里。”
够明显了,花又青想。
那时候他也是这般按住她的手,要她去触的。
明日就要分别,各有各的方向。
傅惊尘说得很对,清水派和东阳宗暂时不能闹翻脸;花又青知道的东西多,那莫不欲做惯了亏心事,就算知道她和傅惊尘有牵连,也定然不能明面声张……至于,她闯东阳宗救傅惊尘时,那些见过她的弟子如何处理,傅惊尘没明说,只让她不必担心。
多么奇怪,花又青想,要她留在玄鸮门中、不许她去清水派的人是他;现如今,希望她快快回清水派、不要明面上和玄鸮门有牵扯的人也是他。
时移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