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能听才怪,萧缜一走,她该紧的紧该提的提该放的放,最后穿上掉落在地的绣鞋,先去梳妆镜前照了照。镜子中的她,发髻松散玉簪歪斜,脸颊红得像涂了好几层胭脂。
佟穗快速梳好头,来到堂屋,发现萧缜已经把门落了闩,对面北屋里传来他清洗的声音。
佟穗悄无声息地退回南屋,脱鞋上炕,将敞开的三扇大窗放了下来,然后再穿好鞋,心慌意乱地随便挑了一本书,坐在梳妆台前翻看起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佟穗的心跳得更快了,努力去认眼前的白纸黑字。
听到他跨进来,关上门,佟穗悄悄瞥向镜子,瞧见他靠近的身影,只穿了一条白色中裤。
“不是让你坐在炕上等着?”萧缜停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左肩,一手贴上她的颈子,身高八尺有余的萧二爷,手掌修长,转个方向,指尖便探进了那抹藕荷色。
佟穗搭在书页上的手垂落下来,软绵绵地被他抱去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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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晌午,萧缜拨开佟穗耳畔汗湿的碎发,问:“你说,我
要是连午饭都不跟他们一起吃,他们会怎么想?真没认出来。”
因为这衫裙她穿着太好看,萧缜都没舍得糟蹋,最多有些地方揉皱了一点。
佟穗见他乱看,将两边的衫子往中间拢拢,轻声道:“表妹上午去逛绸缎庄了,帮我买了一套,她说,说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都这么穿,让我早点习惯。”
萧缜:“表妹让我饱了眼福,我也要还她这份人情,等她跟文功办喜事的时候,咱们多给点礼钱。”
佟穗瞪过去:“没这事你也得多给,外祖父他们虽然没机会像咱们那样立军功,其实这一路一点都不比咱们轻松。”
萧缜:“知道,那也是我的亲外祖父亲舅舅亲表弟表妹,以后我会比你更孝敬照顾他们。”
佟穗:“是亲表哥,我喊表哥,你也得喊表哥。”
萧缜笑而不语。
这晚老爷子等人都识趣地没回来住,翌日清晨,佟穗带着萧缜去隔壁给外祖父舅舅见礼,顺便在这边吃早饭。
落座时,周献习惯地帮萧缜挪了下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