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黎栀还有顾虑，“我不认识多少字。冯砚有空的时候，我缠着他，他才教我认了些字。若是去了书院，我被人笑话怎么办？夫子也可能会打我的手心的。”

黎栀对冯砚说，她去书院送饭，一个字都不认识的话会丢冯砚的脸，冯砚也会被人瞧不起，冯砚才勉强找了书本教她识字。

闻寂笑了下，“惠芳书院是当今太后年轻时设立的女学，一直延续至今，七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把家中千金送进来，但许多世家大族都有家塾，并不会把府里的姑娘送进惠芳书院，只有家境清贫或是性子顽劣、不被看重的，才会被送进来。”

黎栀明白了，她和黎蝉就属于家境清贫的那种。

闻寂继续道：“如此一来，惠芳书院并非所有的学生都蕙质兰心、才情出众，女学里各学生水平不一，分为天、地两个阶段，又依等级下设甲乙丙三个学舍，每日只开设半日课程。你若觉得跟不上学业，可以去地字那几个班，回府后再抓紧时间补习即可。”

大树妖说的有道理，黎栀高兴地笑起来，“好，江渡，那我就听你的话去慧芳书院，等下午我回府了，我就抓紧时间补习，爹爹和娘亲应该也有时间教我。”

黎栀打算明天就去找黎自修说这件事，不过，她好奇地看着闻寂，“你一个树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啊？”

闻寂：……“听别人说的。”

黎栀点点头，没有多想，“我的烦心事解决了，那你的呢？”

闻寂微微摇头，“我的烦心事你解决不了。”

眼睛眨了眨，黎栀道：“说说嘛，万一呢？”

闻寂声音低了几分，“我不想待在这里，想去别的地方。”

黎栀“啊”了一声，“你不能离开肆月轩吗？”

“暂时不能。”担心露馅，闻寂补充道：“我修为不够，还不能化成人形去到别处。”

“好吧。”黎栀也替闻寂感到惋惜，“这样吧，你想吃什么东西的话，我去给你买，我去书院读书，若是遇到有趣的事情，回来就讲给你听。可以吗？”

许是夜风清凉，望着少女清澈的眸子和认真的神色，闻寂心头的烦躁也被吹散了些，这位黎二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却这么关心他。

“多谢。”闻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