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再说话,只剩下两股格外好闻的信息素在空气里缠绵。
好一会儿,叶芝酒才艰难开口:“……宝贝,最近不太方便,你先回去好吗?”
秦羿下意识问道:“你易感期到了?”
问完又感觉有些奇怪。
这种问题无非是在加深“她是alpha”的概念,让秦羿心里无比的别扭。
他一次次感受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aa恋。
每次在触碰到类似话题时,心里总有个疙瘩似的东西存在。
“……差不多吧。”叶芝酒含糊回答,“早点睡,晚安。”
秦羿只好道:“晚安。”
……
叶芝酒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秦羿去校医室给他自己开药。
他真以为叶芝酒是易感期,害怕自己的易感期和叶芝酒撞上,两人在宿舍里突然失控大打出手。
那单人宿舍装修得格外牢固,隔音又好,还自带净化过量信息素的空气循环系统……
两人要是在里面失去理智真打个你死我活,外面是一点动静都听不到的。
虽然目前他们彼此已经达成共识,什么时候真到了那一步,谁有本事谁在上面——但两个alpha同时易感期,谁也不知道结果是标记还是暴力。
秦羿去医务室时,恰好有个矮个子男omega正在看诊。
那个omega单手捂着后颈,有点怯怯地看了秦羿一眼。
omega都很怕他,秦羿十分理解。
校医室门口空间很小,秦羿跟他站的太近,干脆从他身边绕过去,想和他拉开距离,到校医室里面点的地方等待。
结果从他身边经过时,秦羿嗅到一阵熟悉的消毒药水气味。
他下意识多看了那omega一眼,吓得那omega直接蜷缩成一团,颤抖着释放出充满害怕的葡萄味信息素。
……所以那个味道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秦羿一边思考一边往里走,又看着校医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卷格外眼熟的纱布。
校医贴心地帮那个葡萄味儿小男o把纱布缠绕在脖子上,温和耐心地说:“第一天记得6小时换一次,之后是12,24……”
等那omega超小声地说了“谢谢”,转头一溜烟离开之后。
校医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秦羿要的东西丢给他,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秦羿问:“刚才那个是什么?”
“抑制贴啊,这你不知道?”校医说,“omega发热期比较严重的时候用的。”
秦羿:“那纱布是?”
“抑制贴味道很明显,有些omega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发热期,用纱布遮味道,再穿个高领……不是。”校医顿住,“你问这
些干嘛?”
秦羿没说话行比较。那是天生就比平庸的beta还要柔弱的身躯,
是薄薄一层易碎的玻璃,
是植物深秋干枯的细枝,是纸片,是棉花,是一切脆弱和单薄的化身。
可她用那样的身体奔跑,跳跃,甚至战斗,从不认输。
也鲜少真的会输。
她在第一次赢过他的时候甚至还没经过什么系统的训练,连军校生的名头都还没安上,只是个刚刚成年的、矮小纤细的女o。
秦羿甚至感觉自己又输了一次,而这一次和第一次输的感受不同的是,他找不到能赢回来的地方。
过去他最多只是输得心甘情愿,而这次却是真的心服口服。
秦羿说不出话,叶芝酒却先开口:“你会不会觉得开心?不用担心自己是a同了。”
秦羿失笑:“这不重要。”
“口是心非吗?”叶芝酒疑惑,“我感觉你很在意这个。”
秦羿:“……还好。”
是很在意。
但跟你比起来不算什么。
他看着她的表情,终于弄懂刚才她那股释然的情绪从何而来。
在这一刻,他竟也跟着觉得释然。
“你是omega。”秦羿低声重复,仿佛还是难以置信。
“是是是。”叶芝酒说,“你笑什么?”
秦羿笑得并不明显:“没什么。”
他想到自己曾经担心叶芝酒会标记他,为此抗拒过也忍耐过,好不容易做了那么久心理建设,都感觉可以接受了。
没想到叶芝酒居然是个omega。
omega哪有标记alpha的能力?
就没那个作案工具。
秦羿放松下来,笑意却不由地越发加深,甚至带了点得意的神采飞扬。
叶芝酒现在别提有多了解他,顿时就懂了他在想些什么。
“怎么,你是觉得我没办法标记你啦?”叶芝酒问,“我们不是商量好各凭本事?”
秦羿仍然很放松:“嗯,宝贝……”
他低头想吻叶芝酒,被她轻轻偏头躲开,反而把吻落在他的耳垂。
秦羿轻喘一声。
明明感觉和之前一样,但心底的感受完全不同。
他是alpha,而叶芝酒是omega。
就算她再怎么强硬,也就是omega的强硬而已。
之前让他紧张战栗的感觉,到现在心态转变,竟也变成了能够坦然面对的舒服。
秦羿背靠在墙上,任由叶芝酒压过来,轻啃他的脖子。
他当然不知道,叶芝酒再一次幻想自己如果咬断那个部位,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后退半步,拉着秦羿的手:“宝贝,去床上?”
“嗯……”秦羿问,“你准备好了?”
叶芝酒:“当然,我一直有准备。”
不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当然也包括各种工具的准备。
秦羿被她拉
着坐在床边,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她,耐心询问:“认真的,不会后悔?”
叶芝酒好笑道,“你不后悔就行。”
秦羿一愣,叶芝酒已经欺身上前,吻落了下来。
他们已经无比熟悉彼此的身体,至少在接吻这一步。如何舔舐唇瓣,齿间轻蹭,能够引起对方的战栗,彼此都一清二楚。
吻愈发深入。
身影纠缠,如同焰火在黑夜中摇曳。
叶芝酒随手关了灯,把脖子后面的抑制贴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