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就听秦涩一脸坦然,“这不,我家丫头过了年就要及笄了么,这婚事……您该操心下不是。”说着,随意落下一子,真的随意得很。
皇帝却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几乎是不可置信得重新审视起自己这个总有些离经叛道、不务正业的儿子,“怎么,害怕小姑娘被人捷足先登了去,要朕一道圣旨先送过去定了?”
“还你家小姑娘……既然是你家的,还要朕操那心思做什么?直接带你家去就好呀。”
“这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该有的总得给不是?圣旨赐婚、明媒正娶、皇室礼仪、十里红妆,一件都少不了。”他不甚在意地说着自然的话,仿佛天经地义般的简单直接,说完,才半起了身子去够对面的茶,回头张望了下没瞧见福总管,有些不乐意地给自己倒了茶,“福总管去哪里偷懒去了,本殿下来了也不端茶倒水伺候着?”声音微扬,嘚瑟又娇气。
手背被打了一下,“别总欺负他。年纪一把了,伺候了朕,还得伺候你,瞧瞧你那套自个儿都忘掉的琉璃杯,他日日给你擦拭着,比朕用的还仔细。”
说着,有些奇怪地看向秦涩,这小子……打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矜贵得很,什么都要最好的,福子自然是将他伺候的事无巨细从不假手于人,生生养出了这么个挑剔性子。
原以为,也就这样了。之前是福子伺候,往后,自有他的王妃伺候着。
偏生……这小子成了伺候对方的那个,听说那丫头喜欢牛乳,他便吩咐了御膳房日日做了,定时定点送去的瑞王府,之后,再亲自送去。
这般地……什么都为对方想好、做好,将这天底下最好的双手捧到对方面前……再一对比秦忆枫那小子前阵子干的事情……真真没法比。
如此捧在手心娇宠着,在皇族中是不可得见的。那丫头,到底是哪里入了这小子的心……
之前所见,的确是有些不同常人的气质,看似简单,实际上心深似海、眼明如镜。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双眼睛,有种奇怪的似曾相识,像在哪里见过……
言御宫没有那样的眼睛,莫不是……那位佛堂里的王妃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