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句皆是诘难,少年打扮的女子,苍蓝色的瞳孔蒙着雾气,以至于情绪都瞧不分明,只紧紧抿着嘴的嘴角,看得出几分不甘。
瞧热闹的人群,声音淡了些。
“婚姻之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众所周知,本王母妃早已过世,虽说当年婚约是皇后娘娘亲口应允,但终究不曾经过陛下首肯,更不曾圣旨明文颁布,要真追究起来,自做不得真。”
“但本殿念及公主殿下终究因着这句出自皇后娘娘的口头承诺而耽误的数年时光,心中有所不忍,才觉得此事由车狮国提出更好一些,但所谓不忍,也仅限于此了。再多……却是没有了。”
“毕竟,本殿心中并无公主殿下,想来,公主也不愿在这异国他乡,独守空房、空度余生罢。”
这话,说得太明白,明白地近乎于残忍。
也就是说,即便自己费劲了心思借着婚约的名义赌上两国邦交也要嫁入瑞王府,也不过是一入王府便受冷落罢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无情至斯!
世人都道这个男人邪恣冷漠、嚣张跋扈、任性霸道,原以为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他,不过一眼,芳心已失,世人可能都认为自己是为了皇室、权位,却不知道自己真真是为了那个温柔的瞬间。
可为什么……他的温柔只给那个人?
周遭戏谑已经听不见,掌心的刺痛也感受不到,她只看到他拉着那丫头的手上楼,回头对着言笙说话的模样,散尽了一身霜寒冷然,像是面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是不是……没有这个人,他就能看到自己了……
……
秦涩今日是偶然路过,说是得了陛下吩咐出来办差,是以陪着言笙上楼,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似乎因着方才的闹剧,言承脸色微寒,话也少了许多,半晌,才斟酌着说道,“小笙。”
“瑞王爷他……”